沈舒窈拉着魂不守舍的沈舒娇，垂首低头，没有多看裴萧宴一眼，紧紧跟在池卿环身后离开。

心里暗叹，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池卿环一出马，裴萧宴就收敛了一身的反骨。

上马车前，池卿环表达了歉意：“事发突然，是我招待不周，窈姐姐见谅。”

“池小姐言重了，只是个意外，反倒是我们姐妹惊扰了陛下。”

“窈姐姐不怪我就好。”池卿环并不知道前因后果，以为只是误打误撞碰上了，还想着替哥哥牵桥搭线的事，“改日，我做东请姐姐听戏，梨园新来了个南曲戏班。”

“池小姐客气了。”

沈舒窈没有表态，告别后上了马车。

沈舒娇上马车时，即便被红玫扶着，仍是险些摔个大马趴。

红玫被二小姐的满头的冷汗吓了一跳，偷偷看了眼闭目养神的沈舒窈，低声询问：“二小姐，您怎么了？”

因为是初次拜访，丫鬟们忙着与池府的管事递见面礼，待忙完了，却被拦在了花园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红玫以为二小姐受了欺负，怎么好端端吓成这样。

沈舒娇这回没有由着性子，反而是谨慎地看了眼大姐，小声道：“我没事，你下去吧。”她没有胆子把圣上的事到处乱说。

沈家的马车简陋，丫鬟们都是跟在车旁边走的，红玫和青町下车后车轮才缓慢滚动起来了。

“你早就认识陛下，今日带我来，就是来看我的笑话？”

沈舒娇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看向沈舒窈的眼神全是恨意。

沈舒窈饶有兴致地打量沈舒娇，想着，自己曾经是否也是用这样丑恶的眼神嫉恨池卿环，在裴萧宴的眼里，也是这样一个妒妇？

“你很得意是么？”沈舒娇眼圈通红，把沈舒窈的沉默当做了默认。

“你是怎么认识陛下的？又是怎么接近陛下的！？”沈舒娇现在只觉得这个从小认识的大姐深不可测，今日的一切肯定都是她的欲拒还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管。”沈舒窈打断她的话，“你梦寐以求的荣华恩宠，于我而言，不值一提。”

“有这个闲工夫，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想想怎么在后宫有个人样！”沈舒窈不耐烦地拧眉。

“这么说，是陛下眼巴巴地着迷于你？”沈舒娇愈发妒火上涌，“大姐姐好大的面子！”

“住嘴！”沈舒窈不想和她为裴萧宴争风吃醋，语气生硬，“二妹妹，今日的事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姐妹二人针锋相对的功夫，马车停在了沈府门前。

“小姐？”丫鬟疑惑的声音隔着门帘传进来。

沈舒娇稍稍缓过神来，在自己的家门口，想着娘亲和父亲，面对欺负惯了了大姐，语气很快就硬了，“什么不能说？是大姐勾三搭四、不知检点吗！？”

“那你就告诉父亲，当今陛下和池家大公子都对我有意，你猜，以后家里……还有没有你的立足之地？”面对沈舒娇的油盐不进，沈舒窈的语气也很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