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枝夏身子是干瘦了些,耐不住样貌过人,刘婆子眼珠子一轱辘又生了贪心。
更何况,她虽然名义上是商一彧的童养媳,可是阿彧娘待她如亲女,重活累活从没碰过,所以肤白娇嫩恨不得能掐出水,比县城里那些大家小姐还可人。
“嘴巴放干净点!”
猛的一声喝,刘婆子抬头就是宣枝夏凝着半拉血的脸,眼睛一瞪凶光毕露,顿时吓得身子一抖。
本能的把人护在身后,商一彧皱眉:“刘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阿彧娘出了名的性子软:“刘姐,咱有话好好说。”
两人都在维护自己,宣枝夏有些小庆幸,没遇上种田标配的恶毒婆婆刁蛮爷奶,说明自己人品还不错。
许是仗着有看热闹的村民,婆媳两个不足为惧,而商一彧也不能动手打人,那刘婆子把腰一掐来了底气:“你们想赖账不成?”
咄咄逼人的样子实在让人不爽,宣枝夏脾气上头:“你这婆娘怎么回事,我哪里招惹了你,铁了心要把我一有夫之妇卖到青楼里?”
刘婆子暗地里做的那些拉皮条事村里人心知肚明,可是被这么赤裸裸地点出来,还是头一次,登时脸皮有些挂不住。
“你胡说什么!”
看了那么多种田小说,宣枝夏自然知道“人言可畏”四字,所以她果断抓住了刘婆子逼良为娼这一点,努力地发动群愤。
“乡亲们评评理啊,老天可怜我才没入土,可刘婆子却硬把人往绝路上逼呜呜……”
豆大的泪珠骨碌碌地掉,活脱脱演绎出了一个受尽千般委屈的可怜小媳妇。
刘婆子眼珠子瞪得贼直,印象中那个又闷又蠢的花瓷瓶儿,怎么诈尸后变得能演会说了?!”
宣枝夏刚要笑她呆鹅似的表情,不料一张纸险些糊到脸上。
“不要脸的皮子,分明你嫌弃商家穷才要我寻个不下力还能赚银子的差事!”
快速扫了一眼,落款处那红红的手印,差点让宣枝夏一口老血吐出来,原主还真是蠢到家了,连卖身契都敢签。
捏着卖身契,刘婆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得意。
“白纸黑字写得清楚,手印也是你自己摁的,看你怎么狡辩!”
逼良为娼和主动卖身这两件事的性质可差远了,剧情反转之大,看热闹的村民们瞬间倒戈。
“商家确实穷了点,可阿彧娘把她从小养大,这么做也太不是人!”
“就是,阿彧待这个媳妇可是一等一的好,怎么就出了这么个白眼儿狼!”
“嗐,她仗着模样好看不上阿彧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儿了!”
……
村民们都是墙头草,宣枝夏在意的是身边母子两人,觉察气氛不对赶紧摆手解释:“娘,阿彧,我只是想赚点银子补贴家用的。”
眸子汪着泪宣枝夏又委屈地瞅着商一彧:“夫君~你知道的我不识字,自然是刘婆子说什么我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