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都有些吓到。
秦御身居高位,手底下的场子和人手难以计数,以他的身份和阅历,一贯喜怒不形于色,这些人都没见过他当众对一个女人动手。
何况这个女人,还唤他哥哥。
如果猜得没错。
这个少女应该是他继母的亲闺女,当年那个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风光嫁入秦家,也是全城轰动的喜事。
秦御像是无端恼怒,大掌攥住她的头发便将她揪起。
他薄唇泛白,一字一句讽刺地道:“在座的都是你哥哥我的生意伙伴,你在怕什么?害羞啊?要不要我让这几位朋友在我面前排着队来,嗯?”
秦婳惊恐地瞪大眼睛,不受自控地迸出几颗眼泪,她绝望地摇头。
“不要,哥哥,求你不要,我已经很听话了,今晚也不是有心打扰你,是医院打电话催我了,这个月再不续药费,他们就要停掉我妈妈的药……”
秦家出事后,她妈妈被查出肝癌。秦御一夜之间性情大变,逼着她签了见不得人的羞耻协议。
挨一记耳光五千,还有零零碎碎的各项,全都明码标价,每个月底清算。
如果她不配合,妈妈的医药费和她的学费都没有着落。
秦御关起门来就像个变-tai一样摧残她,但今晚这样的场面,还是第一回。
秦婳被他吓得连哭都哭不出声,就像是一只鹌鹑,无助地求生。
……
秦御明显是大动肝火,在场的人没有胆敢相劝的,便纷纷找借口从包厢里退了出去,连秦御的保镖也跟着退到门外。
包厢门紧闭,里面只剩下兄妹两人。
秦御单手攥着她的头发。
接下去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她能控制的。
他薄唇抿着,声线充满狠意,“秦婳,我对你已经足够仁慈,每个月让你净赚十来万,夜宴的头牌都没你贵。”
他从钱夹里抽出厚厚一沓现钞,点都没点,只略微弯腰,用那一沓钱不轻不重地拍打着她的脸颊。
“别摆出一副屈辱的样子,你以为自己还是有尊严的秦家大小姐么,你如今只不过是个还债的表子。”
……
凌晨三点。
秦婳终于从包厢脱身。
她趴在盥洗室里干呕了半个小时。
她现在不仅嗓子疼,两条腿也哆嗦得厉害。
……
此刻时间已经太晚,路边已经很难打车了,她想用软件叫车,等了半晌也没有找到在附近的司机。
一阵风吹过来,秦婳冷得哆嗦,耳边忽然炸开两声巨响。
疑似枪声。
她被吓到,忙转身躲在墙角。
紧接着便看到血腥的一幕——
一个身着墨绿色风衣的男人手里举着枪,而他对面的男人匍匐在地,腿部中弹,血流不止。
那男人疼得哀嚎,“裴先生,求您放过我吧,我不是有心出卖您的,我跟您这么多年……”
他话音未落,却已经被男人爆了头。
秦婳第一次亲眼见到脑浆炸裂,不由得低呼出声,连忙用手捂住嘴的时候,已经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