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时宇说张妈从我们结婚时就开始在这里照顾我们的起居,我对她的感觉也向来是信赖且乐于靠近的,听见她关心的话,我将包递给她,低声道:“我没事,就是走累了,逛了一大圈,倒没看到什么喜欢的。也不知道逛多久,就让老章先回来了。”
张妈殷切的将包接过,“先生吩咐炖了冰糖燕窝,我去给您盛一碗?”
“不用,吃不下,有点累我上去歇会儿。”我摆了摆手,上了盘旋楼梯往卧室走去,我能感觉到张妈一直站在楼下看着我。
始终有些脚软,我踩在那楼梯上,总觉得下一秒仿佛就要倒下去。
我用力握住扶手,就怕再受一次同样的伤,再化做一次失忆的鱼。
我确实是累了,回到卧室往床上一趟,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然而睡的却不安稳,模模糊糊做了许多梦,到头来梦了什么一点也不记得,一直拼命想要回忆起梦了什么,急的我满头的汗。
“向晚,向晚......”时宇的嗓音传进耳朵里,我感觉他在摇晃着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知道自己刚才不过是在做梦,就连做梦都是求而不得,那么无力。
时宇英俊的脸靠的很近,他看上去担心不已,一脸焦急表情,我浑身浸着虚汗,他额头也冒着冷汗,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
“你回来了。”我不知为何有些委屈,听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哑,像是快要哭出来,我却不知道这猛烈的情绪来源于哪里。
他将我汗湿的刘海拨开,看我有些吃力的坐起来,他赶紧将枕头叠在我的身后。
我睡前拉上了窗帘,房间里一片昏暗,他起身去将窗帘拉开了,我才发现并未到晚上,他回来的太早,果然便听他道:“我听张妈说你不太舒服,怎么了?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不用了,我没事。”想起白天的事,见他回来这么早,我更有些排斥。
他在床畔坐下,轻声道:“下次累了就早点回来,等身体好点我陪你去逛。我让老章接送你,你怎么让他提前回来了?”
听见他说老章,我更加不高兴,此刻浑身疲惫也无力应付他,只“嗯”了声,低头不去看他。
时宇敏感的发现我的不对劲,声音更放柔了几分,“怎么了?你不喜欢老章?”
我挑眉看向他,想要质问他为什么派人监视我,可他能轻易找到许多借口,比如“为我好”,让老章跟着,至少能护着我安全。
**脆不问,也不再自己和自己生闷气,想到北苑,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凄惶。
而他就在我的身边,我的丈夫,我的依靠。
我微微前倾,低头将脑袋搁在他的胸口,静静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我只是有点累。”
时宇愣了愣,身体微微一僵而后彻底放松了下来,抬手轻轻拍在我的肩头:“本来打算明天带你回去看看爸妈,我晚点打电话给他们说改期,等你身体好了咱们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