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思来想去,皇后能拿来做伐子的就只有她的婚事了。
这事儿在回京都前她就预料到了。
犹记得临出发时,祖父面上挂着的不忍跟担忧:
“鸢儿,你自小聪慧,当明白,姜家已到顶端.…”
她怎会不明白,触顶就该反弹了。姜家地位被推的太高,皇帝怎么能放心得下?
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她指婚给其中一位皇子,让姜家彻底归于皇室。
可如今八位皇子均已成年,正斗得不可开交。
帝王之术在于平衡,不管将她指婚给哪位皇子都会打破现有的平衡,皇帝不会让这种
事发生。
她现在就像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各方势力都想要得到,却不敢明着表态,以免暴露野
心,引皇帝不喜。
她的婚事怕还有得折腾,至少在她及笄前不会定下。
想到这,姜十鸢心下松快不少。
贴身大丫鬟紫苏面露担忧,自皇后娘娘的口谕传来之后,小姐便在这站了很久,怎么
劝说都无用。
冷风刮在人脸上像刀削一样,小姐身子金贵,怎么受得住?
明日怕是要感染风寒了!
这个念头刚起,紫苏便惊了一下,莫非,小姐正有此意?
还不等她细想,便见姜十鸢揉了揉冻的通红的鼻子,淡淡的说了句:“回吧!”
“是,小姐。”紫苏垂眸跟在身后。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喧闹。
只听值守的小丫鬟慌乱的说道:“二小姐稍等,容奴婢通禀……”
话音未落,紧随而至的就是两道清脆的耳光声。
姜十莺的目光沉了下去,示意紫苏去看看。
姜容芷已经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丫鬟婆子,嫡小姐的架势摆的足足的。
“长姐怎的站在廊下吹风,明日皇后娘娘设宴,若是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姜容芷是姜怀康娶的继室夫人所生,也是姜十鸢同父异母的妹妹,姜家的嫡次女。
姜十鸢睨了她一眼:“谁打了本小姐院子里的人?”
姜容芷身后的一个婆子上前,虚虚的行了一礼:
“老奴给大小姐请安,大小姐自幼在云州长大,想来不太懂深宅大院的弯弯绕绕。
这些小丫头皮子紧,就要随时帮她们松松,免得越发不将主子放在眼里。
大小姐心慈,老奴就代为出手,小惩大诫。”
姜十鸢目光泛冷,嘴角却微微扬起:“嬷嬷张口闭口就是规矩,看来是很懂规矩
了?
婆子满不在乎的说道:“夫人小姐院子里的下人可都是老奴亲自**的,规规矩矩从未
出过什么大的纰漏。“
她今日过来,就是来替主子立威的,不要以为有了皇后娘娘口谕,就能越过她家小姐
去。
两位都是嫡小姐又如何?如今当家做主的,可是她们夫人!怪只怪姜十鸢没有个当主
母的娘护着!
可当触及到姜十鸢的眼神,不知怎么,心里就开始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