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被推得一愣,反应过来又笑意吟吟。
她说着就往我这边走过来,靠得越来越近。
可能是心理作用,她靠得越近血腥味就越浓重,萦绕在我的鼻尖挥之不去。
我胃里翻涌,有些干呕,刚撇过头就感到手背上一阵凉意。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下楼去喝点水?”
我冷不丁地颤了颤,抬头对上她带着笑意的,冰冷的眸子。
“不用了。”
“为什么不用了?不是不舒服吗?还是说姐姐是看到我才不舒服的?”
妹妹乘胜追击,语气已然不对劲了。
她捏着我的手掌,力气逐渐加大,好像下一秒我的手骨就要被捏碎一样的疼。
事实证明,人在惊慌和疼痛夹杂时,连喉咙都是静默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口中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妹妹的指尖冰冷,不像活人,她猛地将脸贴在我的面上,眼光幽幽,面目狰狞。
“我的好姐姐,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你告诉我啊,你说啊,你说啊!”
她大声叫喊,抓着我的肩膀又摇又捏。
指甲陷入肌肤,越发的疼了。
我一时间呼吸不上来,推又推不开,脑子昏昏沉沉,眼前顿时一片漆黑。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白天。
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整个屋子,明亮得好像昨天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我反应过来,瞬间从床上坐起来。
身上不疼,也没有伤痕,不像是被抓着指甲陷入肉里过。
难道真的只是昨晚做了噩梦吗?
我有些怀疑自己最近的精神状态。
“咚咚!”
“姐姐,该下楼吃饭了,医生说了,你该经常走一走。”
愣神中,妹妹的声音从门后传来,我浑身又是一抖。
昨晚她拿着手术刀取血杀人的一幕不断地在我脑中闪过。
打开门,妹妹嘴角含笑,整个人开朗阳光极了,和昨晚见到的简直判若两人。
可我却总觉得她在对着我笑的时候,眼中闪着邪恶的光,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赶紧扭过头,没敢再看妹妹,脚步不自然地走下去,慢慢悠悠。
餐桌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孩,身材高大,眉目清秀。
就是坐在那儿有些拘谨。
我好奇地看过去,就听见妹妹在我耳边说话。
“姐姐,这是我男朋友,今早刚好过来找我,就让他中午留下一起吃饭了,你不会介意吧。”
男朋友!?
可昨晚死的那个人,不也是她的男朋友吗?
我心中警铃大作!
心跳越发的快了。
可脑中一团乱麻,思绪万千,什么都想不清。
咽了咽口水,我干笑着:“不介意不介意。”
吃饭的时候,外面日头大盛,晒得我很不舒服。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阳光,越黑暗的地方越令我有安全感,所以家中的窗户多少都有点窗帘遮着。
偶尔露个光知道天亮了就行。
可能是因为今天有客人,窗户只是薄薄的拉了一层纱帘,却让我难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