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边吃边说吗？”话音刚落，又一声“咕咕咕”从她肚子发出。

沈汐不禁脸红。顾九丞笑了一声，应了，她脸更红了。

王府橱子效率挺高的，没多久就上了一桌菜，沈汐吃的狼吞虎咽满脸的油，顾九丞就坐在对面，又拿出一根烟斗，叼在嘴里。烟雾缭绕，那拿着烟斗的手似乎比那白玉的烟斗还要白。

沈汐一边把昨晚的事情一股脑的说出来，一边大口吃饭，直到吃的肚子鼓起来，也没听见对方回一句话。这才抬头。

玄衣男人隐在烟雾中，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似乎也回神了，与她对视，“昨天我们搜过你说的宅子，没人。”

“他们又不傻，想到自己暴露了还不跑干什么？非要等他们老大回去？”

她这话说的也是十分在理。

“你，不会全杀了没留活口吧？！”

“这倒是没有，”沈汐松了一口气，听完下一句瞬间怀疑人生。“只是那蛮人伤的有些重了，吊着口气，偏生又嘴硬的很，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沈汐送了个大大的白眼儿，道：“我去看看！”其他人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是唯一一条线索，可不能死了！

传言果真不假，这洵王爷也是个靠不住的！

偏偏这事儿就他遇见了，这要是跟其他人说了，动作太大怕惹怒那些蛮人，万一他们干脆提前把整个京城都炸了怎么办？

王府的地牢十分幽暗，唯一的光源就是墙壁的油灯。那蛮人被关在最里层，沈汐一瘸一拐的跟着顾九丞走。她有注意到，前几层也关了一些人，但是他们似乎都废了一样，有人进来看都不看一眼的。

那蛮人锁在十字架上，手脚牢牢被绑住，也可以说是吊在哪儿的，一身血痕，毫无生气，跟死了一样。仔细看又能看见他胸口有微微的起伏。

顾林守在一边，似乎刚用了刑，有些累。

“大爷，您这是要把他打死啊？打死了要怎么找线索，到时候你们王府也得完嘶……”有些过激了，牵了下胸口，然后整个背都疼了起来。

妈的，那蛮人头子死的太轻巧了！

顾林打了很久都没能让对方开口，这时正生气着呢，一听沈汐的话，有些炸了，瞪着她，“那你说怎么办。”

沈汐撇了他一眼，扶着旁边的桌子，“还是我来吧，先给他治伤，别死了。”

“爷？”顾林却是先看顾九丞，询问他的意见。

顾九丞点头，“明日带到客房去。”说完，扶着沈汐出去了。

沈汐突然觉得，她何必来看呢？直接让顾九丞把人带出去不就行了？

傻了吧唧的。

第二日早辰，一夜没睡的沈汐跟着顾九丞去找那蛮人。

沈汐长得白，忙了一夜眼下有些乌青，身上的伤口加上劳累，难免看着没什么精神，倒是更像一个病秧子了。

到了门口，沈汐拉住顾九丞，没进去，拿出一支竹筒，递给顾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