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齐思晴也没再继续纠缠:“阑深,写歌需要乐器,你能不能……先借我一些钱。”
见她没有一门心思想要曝光我,我才松了口气。
才想起来,我当时出狱,一穷二白,饱一顿饥一顿。
连那个简陋的出租屋,都是用监狱里踩缝纫机发的工资租的,根本挤不出一丝多余的钱去买乐器。
一旁的谢阑深却脸色骤沉:“好,明天我就给你送过去。”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不明白谢阑深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是因为齐思晴的这通电话打搅了他和江雨柔的幽会?还是因为借钱的事情?
这时,江雨柔上前牵住谢阑深的手,满脸心疼:“齐思晴竟然还有脸问你借钱。”
“当初要不是她不肯借钱,伯母怎么会因为没钱做手术而病逝!”
我僵在原地,看着曾经的闺蜜,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怎么能这样颠倒是非!?
前世,为了给谢阑深的母亲治病,我不分昼夜的接通告。
只是因为不能暴露恋爱关系,才拜托江雨柔将钱转交给谢阑深。
我着急的上前解释:“谢阑深,我给了钱的!你相信我,我全都给了的!”
可不管我如何着急辩解,他都听不见我的声音。
而是抽出被江雨柔攥紧的手,冷冰冰的丢下一句:“所以现在她受到的一切痛苦,都是她该得的报应。”
说完,‘嘭!’的一声巨响,谢阑深摔门而出。
我心里怒气翻涌,质问江雨柔:“你为什么要污蔑我?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就算前世你那样苛责我,我都没有恨你…..…”
但话未说完,我再次被迫跟着谢阑深离开。
外面冷风习习,刮的我灵魂深处都升起寒意。
谢阑深冷着脸快步上车,猛踩一脚油门。
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响起,黑色的迈巴赫如离弦的箭般冲进夜色里。
我下意识制止谢阑深:“你别开这么快,会出事的!”
话一出口,我又满心苦涩。
明明谢阑深都这么辜负我了,我还这么关心他做什么。
我沉沉叹息,心渐渐坠入深渊。
沉思间,谢阑深已经回到自己的家中。
他没开灯,径直走到酒架前,打开一片威士忌,仰起头直往嘴里灌。
我看着谢阑深的喉结滚动,一瓶接着一瓶的喝。
一贯冷厉的双眸低落下来,里面的盛满了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谢阑深接着拿起手机拨打齐思晴的电话,冷声通知:“到江柳别墅888号来。”
说完又把电话丢到一边,抬手去拿柜子上被扣倒的合照。
照片里,我和谢阑深十指紧扣,我的外婆和谢阑深的妈妈站在两旁,笑的慈爱和睦。
身后,是我们两家紧挨在一起的老房子。
这我们当初订婚时拍下的。
甚至到现在,我还记得谢阑深许下的承诺。
他说这辈子非我不娶。
可我死后,头七都没过,他就高调和江雨柔宣布了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