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谢家失去了继承人,引得旁支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步入正轨的伯府也失了主心骨,她只能咬着牙撑起两家。
好在,婆母对她规矩虽多,却有帮她好好照顾孩子。
谢姮因此能够专心打理谢氏一族的产业,重新步入正轨,延续五洲第一皇商之位,令旁支的算盘落空。
她同时兼祧伯府,为自己的孩子铺好后路,让永宁伯府再次教人刮目相看。
但她的父母在几年后一夕病故,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她的身体。
自此,婆母说她得了失心疯,将她锁在这间屋子里。
噩梦般这些年,孩子是支撑她活下来的唯一缘由。
她手中还有一把属于谢家的钥匙,是婆母跟小姑不知道的,她想等到儿子及冠时交给他。
如今,她提前熬到这一天,她的儿子成了南梁年纪最小的状元!
南梁之中,勋贵只有取得功名,才能获得实权,她的儿子将会扶摇直上!
“快开门啊!”
一想到儿子,谢姮仿若生出使不完的力气,拍着门板声音轻快。
“喊什么,晦气死了!”
屋门从外面打开,门口的人抬脚就踹,正中谢姮的心窝,让她喷着血倒在地上。
“宇......宇儿?”
被唤作宇儿的年轻人站在门口,嫌弃地捂着口鼻,如同看废物一般,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我......我是娘啊!”
谢姮赶忙坐起来,焦急解释道。
“呵,娘?不过是个卑贱商女,你也配?”
少年人清亮的声音传来,如同利刃一般刺入谢姮的心窝。
“宇儿,你怎么能这么说?没有谢家哪来伯府的今日?你再看看我,我是娘!你忘了吗?我给你买糖,给你找最好的先生启蒙,我还......”
她急忙开口,才不过三十多岁,却身躯佝偻、满头白发,如同老媪一般。
陈敬宇不耐地打断了她,“我当然记得,可你根本就不是我娘,对吧,父亲大人!”
谢姮这才注意到,门口竟然还有个人。
“夫人,多年不见。”
那人来到陈敬宇身边,语气一如当年那般温柔。
本该近四十的年纪,看上去仍如同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一般。
那样儒雅俊秀,赫然是她死去多年的丈夫,陈文远!
“你......还活着?不对!你不是跟我阿弟一起被匪人杀了吗?”
谢姮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看向父子俩,十分亲密熟稔,绝非分开多年的父子该有的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瞧着谢姮,陈文远的眼中闪过厌恶,语气依旧温柔,“宇儿说的对,你的确不是她亲娘。”
“你忘了吗?当年你有孕时曾大病一场,你怀的那个野种,早在那时候就化成污血了。”
谢姮瞪着他,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
“什么野种,你在胡说什么?好好的孩子若是在腹中化作污血,我会不知道吗?”时隔多年,她仍记得自己生产那日,“宇儿可是我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才生下来的,你忘记他当时多健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