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开口,回绝了楚榴卿的无理要求。
今日虽是家宴,但也有不少楚尚书的好友在。
楚榴卿让我在一众宾客间跳舞,无非是想让我出丑。
整个大魏谁人不知我是妓子之女,十岁前都在采春楼中讨生活。
楚榴卿现在提起,就是想当着大家的面羞辱我。
可我从不在意自己是何身份,她的激将法对我不起任何作用。
“你!”楚榴卿剜了我一眼,而后又挽着爹爹的胳膊撒娇。
“爹,我想看姐姐跳舞嘛!”楚尚书觑了我一眼,见我神情冷漠,而后又折手点了点楚榴卿的鼻尖。
他宠溺的叹了口气,不容置疑的说:“既然你妹妹都开口了,你便跳上一曲吧。
”“对啊,而且砚白表哥也想看呢。
”楚榴卿笑的眉眼弯弯,我顺着她的视线朝柳砚白看去。
今日虽是楚家家宴,但柳砚白贵为太子,自然是居于主位。
柳砚白与我对视着,眸光中看不出意味。
我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想跳。
”他该知道我是有多不喜欢跳舞的。
此刻暖烘烘的大厅内已没了声音。
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看着我们俩。
我满含希冀的,祈祷他可以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至少今天不要让我颜面扫地。
可惜,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
与楚榴卿相比,我什么也不是。
即便我曾经救过他的性命。
“榴卿既想看你便给她跳吧。
”柳砚白垂下眼,没再看我,晃着酒杯淡淡开口,明明屋内很温暖,他的身上却遍布寒气。
“姐姐,爹爹的话你不听,太子表哥的话你还不听吗?”楚榴卿说着,边招呼婢女呈上来一套舞服。
婢女将衣服端到我面前。
我扫了一眼。
心道楚榴卿真是找了个羞辱我的好法子。
这舞服薄如蝉翼,若在这么多人面前穿上。
我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名声必然会被再添上一笔道德败坏。
楚榴卿有句话说对了,我可以不听我那便宜爹的话,但我却不能不照柳砚白说的做。
毕竟他现在是货真价实的太子,我若惹的他不开心,他一句话就可要了我的命。
可我忍了许久,忍到现在也不过是为了活着。
只不过是跳舞而已,比没命要强太多。
我丝毫没有迟疑,顺从的接过婢女手上的舞服。
在退席之前,我问楚榴卿:“你是怎么知道这身衣裳的?”楚榴卿不甚在意地说:“自然是砚白表哥告诉我的,哦对了,这衣裳还是表哥给我的呢。
”“姐姐,这衣裳当真奇特,我实在是想开开眼,爹爹的这些朋友也有眼福了,能观赏从前采春楼的头牌跳舞。
”她说着,笑的歪了头,笑的那么真诚,吐出来的话却恶意满满。
我点点头,也笑了。
余光间瞥向主位的柳砚白。
柳砚白不知在想什么,神情僵滞,似是想说些什么,努力的拢了拢拳头后又咬紧牙关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