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没有灯,看不清对方的脸,只听到粗喘如牛的声音。
这男人抓住了摔倒在地的任熙,疯狂如野兽一般可怕……
快要天亮的时候,任熙才拖着艰难的脚步走出帐篷,两腿发颤,衣衫不整。
刚才的经历犹如噩梦缠身,她连帐篷里的男人是谁都不知道,就失去了她最宝贵的东西。
任熙之所以会出现在这偏远的山区,是来当义工的,跟一群同样也是义工的人,今天下午刚到,被安排在不远处村民家中借宿。
她看到这边有帐篷,听说是穆氏集团正准备将这里开发成景区,有人来视察,她趁其他人都睡着了,偷偷溜到河边搭着帐篷的地方,想看看穆氏集团来的人究竟是不是自己预料中的那位。
可没想到父亲会突然出现,还威胁她,将她推进深渊。
任熙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赶紧打电话给她那个丧心病狂的父亲。
“我母亲的骨灰盒呢?”
“在你老家七叔那儿。”
任熙急忙又给老家的七叔打去电话询问,七叔说骨灰盒是在他家,还以为是任熙找人送去的。
要不是父亲用任熙母亲的骨灰盒威胁她,她也不会被迫进了帐篷。
得知母亲骨灰盒的下落,任熙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只是眼眶不由得发酸发胀,泪水在打转。
“任良涛,我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任熙嘴角的冷笑,酸涩凄苦。
“怀疑?哈哈哈……”任良涛突然在电话里发出一阵疯癫似的笑:“事到如今,我不怕告诉你,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母亲当年嫁给我的时候她已经怀孕,我要不是看她长得漂亮,我……”
“你说什么?”
“你没听错,我说你不是我亲生的!你母亲的死也不是意外,因为她姓穆,有人要她的命,她活该!”
任良涛越说越激动,嘶吼的声音震得人耳膜隐隐发疼。
任熙被这番话惊呆,更多的是愤怒,脑子里嗡嗡作响。
三个月前任熙的母亲因一起坍塌事故而不幸逝去,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可从刚才任良涛的话里听出不对劲。
“母亲是被谁害死的?任良涛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母亲明明姓邓,怎么会是姓穆?喂……喂……”
任熙急了,但电话那端只剩下忙音,任良涛已挂断。
天空突然下起了细雨,冰凉透骨,而任熙站在雨里良久都没有动弹。
垂心蚀骨的痛在撕扯着她的意识,脑海里全是母亲生前的音容笑貌。
想躲在母亲怀里大哭一场,把委屈和伤痛都发出来,只可惜,再也没有人会像母亲那样温柔地摸摸任熙的头,告诉她,一切都会好的。
任熙身上湿透,分不清脸上是泪水还是雨水。
终于,憋不住的哭声从胸臆里释放……
雨很快停了,天色开始出现湛蓝。
任熙步履蹒跚,朝着不远处借宿的地方走去,无意中回头望了望那间帐篷,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帐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