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紧盯着凤凌兮看的夜北辰,见她波澜不惊的,说出为他高兴的话,他心里顿时怒火中烧。
大手用力的钳着凤凌兮的下颌,声音冷冽道,“凤凌兮,你是没有心的吗?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你难道就感觉不到?”
下颌的疼痛,让凤凌兮脸色微变,她吃痛的皱了皱眉,却忍痛咬着牙,故作冷漠道,“微臣只知,陛下是君,微臣是臣!”
哪怕心里隐隐有感觉,夜北辰对她是有情义的!
可她绝不能回应。
夜北辰是东启国的君,而凤凌兮只是他的臣子!
他们之间,有的只能是君臣之义,掺杂不得儿女私情。
她希望,夜北辰受百姓敬仰,而不是遭世人非议,背负龙阳之名!
“凤凌兮!”夜北辰怒极,掐着凤凌兮的下颌,手不由又加重了几分力道。
眉头紧蹙,凤凌兮眼底痛色更深,可她却执着的、无所畏惧的与夜北辰的目光碰撞着。
本该怒极的,看着她发白的小脸,夜北辰又心生恻隐,终究不忍心伤害她,只能愤然将她甩开。
凤凌兮砰的跌坐在殿上。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夜北辰幽深的目光落在她下颌的指痕上,懊恼的情绪又涌了上来,有些心疼。
目光一寸一寸的描绘着凤凌兮精致的五官,夜北辰的心砰砰砰,加剧跳动,悸动充斥心间,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凤凌兮。
“出去!”骤然回神,夜北辰怒不可遏的转身。
心底的怒气,不是因为凤凌兮,而是他自己!
夜北辰恼怒自己是一国之君,怎可轻易受人影响,左右情绪?
就算凤凌兮特殊,也不该如此!
“微臣告退!”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夜北辰想要转过身的,却又在瞬间生生止住了。
朕是君,她是臣!
夜北辰在心底告诫着自己。
甘露殿外,凤凌兮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至听不见也,他方才转过身来。
深邃幽深的眸子,眼底是无奈,是挣扎……
“陛下,夜深了,您该歇息了!”赵全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自下午,凤凌兮离开后,夜北辰就在这甘露殿练习书法。
这满殿,被揉做一团的宣纸,随处可见,赵全却不敢让宫女进来收拾。
赵全有悄悄捡起一个纸团子看过,上面赫然写着的是凤凌兮的名字!
赵全惊心,不敢深想。
听到赵全的声音,夜北辰终于有了动静,深深凝视了一眼宣纸上的三个字,他唇角勾起了一抹自嘲的弧度。
“回甘泉殿!”拂袖,案上的宣纸飘然落地。
夜北辰一脚踩在了那三个字上,毫不犹豫朝着殿外走去。
赵全看了眼那宣纸,目光闪了闪,又赶忙跟了上去。
“陛下,今晚,您是否宣后宫娘娘侍寝?”赵全小心询问道。
虽然纳了妃,夜北辰却没有半点要召见她们的意思。
夜北辰驻足,赵全的话,让他幽深的眸子了闪过一道暗芒,唇角勾起了冷笑,“去毓秀宫!另外,宣定远将军毓秀宫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