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因为父亲的庇护。”
兰雪如有些意外,为何父亲突然提及了自己。
“这便对了,但你且设身处地想想。
迟瑞将军生前,亦是与为父一般,站在窦衍一党的对立面,被视如眼中钉肉中刺。
可与为父坐镇朝堂不同的是,迟将军常年征战在外,鲜少陪在迟安身边。
而迟安作为迟瑞独子,想要在这未央城的凶险之中独善其身,唯有做一个外人看来毫无威胁的人。
而一个荒唐败家的人,才不会被重视,反而会被作为旁人羞辱迟家的工具!
一直到如今,时局已是动乱不堪......
潜龙,也该出海了!”
兰怀璧一言,令兰雪如陷入了沉思之中。
难道说,这迟安真的是在藏拙?
“你与那迟安年少时便相识,为父且问你,他是何时开始变得荒唐的?”
兰怀璧看着女儿的双眼,又抛出一问。
“女儿记得,迟安幼时颇为怯懦。
似是十一二岁的年纪开始,便不知怎的,开始频频顶撞夫子,不学无术。
后来再大些,便开始放浪于街市之中......”
听了女儿的回答,兰怀璧点了点头。
“足以见得,迟安便是从那时开始,意识到了这些。
雪如啊,论才学,论品行,你确是不输于那迟安。
但若是这远见卓识,胸中韬略......
单凭这份隐忍,那迟安,足以令人刮目相看啊!”
虽然兰雪如心中还是有些不太服气,但是父亲的话,确实是无以反驳。
“父亲言之有理,这退婚之事,便从长计议罢。”
“好,既然如此,咱们明日,也是该往迟府走上一遭了!”
......
第二日,迟府。
“公子,院子里的礼品已经堆成小山了......
奴婢依着公子的吩咐,一概对那些人说公子不见客。”
听着霍竹的回报,正百无聊赖读着手中书卷的迟安点了点头。
其实迟安有些无奈。
迟家遭此横祸,瞬间门庭冷落。
而自己一朝惊世,那些马屁精就瞬间凑了上来。
好好的院子被各种大小箱子堆满,自己还要躲着众人的视线。
连练武的地方都没有了。
“公子,我看那些礼物有不少都值好多钱,怎么您看上去都一点不激动的?”
还是更加活泼些的栗芊先憋不住心中的疑惑。
“你呀......”
迟安微笑着给了栗芊一个脑瓜崩——
“这才到哪,就绷不住了?咱们昨天可是一下子免了十万两银子的债,还赚了五万两的赏金,这点小钱哪里看得上?”
“蚊子腿也是肉嘛......”
栗芊揉着并不算多么疼的脑门,嘟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
迟安并没有多么在意这些礼物。
“要是被这些俗物牵绊住,那怎么行?”
迟安抿了口茶水,索性书也不看了。
毕竟眼前的少女比书还是好看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