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当天，我忽然就有些紧张。

妈妈今天为了个好彩头，特地穿了一身红色的旗袍，寓意「旗开得胜」。

进考场前，她一遍又一遍地鼓励我，

「不管怎么样你都是妈妈的骄傲。」

「尽自己所能就好。」

投入考试后，我的心自然就平静了下来。

落笔时，太阳高高挂起，金灿灿的阳光洒在桌面。

出考场的那一刻，落日的余晖正好照映在考场外的道路上。

也不知道妈妈有没有看见。

我满怀期待地想要和妈妈分享，可任我怎么看都没能找到妈妈的身影。

一股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果然，在我跑回出租屋后，屋里一片狼藉。

瓷碗、玻璃碎了一地。

肯定是陈德才！

果断报警后，我思考了无数种可能性，最后决定回原来的家里看看。

等我气喘吁吁到了门口以后，家里的门大开着。

一股浓重的酒气传来。

「贱人！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当上经理了！」

醉醺醺的声音，这不是陈德才是谁！

屋里面也是狼藉一片，妈妈的额头渗出了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这个疯子！」

我冲上去，狠狠地用拳头砸向陈德才的脑袋。

可力气相差实在太大，我被陈德才死死地钳制住，厚实的耳光重重地扇在我的脸上！

「和你妈一个死样！」

「我今天就打死你们！」

痛。

身上被痛觉刺激得已经麻木，我的手臂、腿上全都是血。

陈才举起水瓶，狠狠地砸向了我！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睛，预想之中的痛意没有袭来，反倒是陈德才传来了一声痛呼。

再睁眼的时候，只见陈德才被牢牢地制伏在地。

宋淮用皮带把他的双手反绑在身后，又急切地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来不及道谢，就急匆匆地冲向母亲，

「妈——」

回应我的，是一阵微弱的呼吸。

宋淮当即反应过来，在我的协助下，他背起妈妈就往外走。

好在治疗及时，妈妈除却皮外伤，只有轻微的脑震荡。

趁着妈妈在医生那里包扎伤口，我向宋淮道了谢，

「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他的白衬衣染上了许多血迹，看着有些可怕。

可他却依旧明媚，好看的眉眼舒展开来，又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明天继续加油。」

是啊，明天还有一整天的考试，我的愧疚更甚，正想开口，他却像猜到了什么，抢先一步说道：

「我们俩之间不需要说别的。」

「真想感谢的话，就好好考试，我们报同一所大学。」

医院走廊里，少年扬起一抹浅淡的笑容。

所有的烦扰好像都在这一刻尽数消散。

可也只是这一刻。

07.

我带妈妈回了家。

作为母亲，她敏感地发觉了我和宋淮之间微妙的关系。

「宁宁，你是不是喜欢他？」

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