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镜尘将薛瑾宜放到床上,他突然意识到,发生激烈打斗后的公主府居然安静得这么离谱,不说公主府里的士兵,耳室里的丫鬟不可能听不见。
整个公主府就像是一团迷雾,他看着喜服上的鲜血,眉头紧蹙:“真相到底是什么?”
他让手下将杀手的尸体丢到院子里,把一片狼藉的屋子打扫干净。
担心自己离开薛瑾宜还会遭遇意外,白镜尘就这么守在床边。
时间缓慢流逝,薛瑾宜悠悠转醒。她睡眼惺忪地环顾四周,还好她还活着。
她干咳两声想唤丫鬟过来,华贵的喜服出现在她的视野里,温柔的嗓音响起:“醒了?哪里不舒服?”
“水。”
她被白镜尘扶起慢慢喝着水,喝稍微快一些她就会气短呼吸不畅,这种日子真是生不如死!
门外传来脚步声,大门猛地被推开,薛瑾宜抬眸正好和丫鬟四目相对。
丫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地指着他们:“你们怎么会......驸马爷你昨日没喂公主喝合卺酒?”
宫里的丫鬟都是受过严格培训的,从未见过一个下人敢大胆指责质问主人。
薛瑾宜故作欢喜地眨了眨眼睛:“看来冲喜有用,我感觉精神好了不少,你快将此事告诉父皇和母妃,想必他们担忧我的身体,一整晚都没睡好吧。”
丫鬟慌乱地说道:“娘娘特地吩咐奴婢看着公主喝下合卺酒,公主还是赶紧喝了吧。”
“不想喝,我睡了。”说完薛瑾宜闭上眼睛:“不想死就滚出去。”
丫鬟看了眼薛瑾宜又看了眼酒壶,她不敢逼迫四公主,脸色难看地跑了出去,完全没有注意到院子外躺着一具尸体。
薛瑾宜睁开眼睛,她现在非常难受欲言又止地看向白镜尘。
白镜尘看懂她的表情,俯身柔声问道:“公主有何吩咐?你小声说省点力气。”
驸马爷这么体贴善解人意,她羞怯地轻声说道:“我想如厕。”
白镜尘微微一怔,这回轮到出尘不染的他脸上浮起可疑的红晕:“咳咳,我让丫鬟过来帮你。”
薛瑾宜感觉自己快憋不住了,这个身体的主人中毒瘫痪在床多年,身体各个器官衰竭,很多生理反应她控制不住。
“快带我去,憋不住了。”
应该是看出她的尴尬和难受,她被白镜尘抱起快步走到隔间放她坐在恭桶上。
“我,我帮你......”
白镜尘看着薛瑾宜身上这套复杂精美的喜服,完全无法下手,言语间也有些慌乱。
薛瑾宜虚弱地坐在恭桶上,她现在自己无法坐稳得有人帮忙扶着。
“对不起,恕我冒犯了。”白镜尘闭上眼睛动手帮忙。
一番折腾下薛瑾宜终于方便完,如果她的腿能动,她全程尴尬得脚趾都能抠出一套四合院。
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脸都丢尽还不如死了算了!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薛瑾宜艰难地扯开话题:“昨天的杀手和墙上血字幕后之人可能是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