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脏兮兮臭烘烘的,地板砖上像是几十年都没有拖洗过一样,上面裹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污渍。
我妈直截了当地开口让老头救我弟弟,老头眼神呆滞着伸手比了个数。
我妈干脆地掏了一叠钱给他,把弟弟留在了那里。
回到家后,她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羊肉,猪血,鸭肝,河蚌……
她看我拿起筷子不吃,于是给我夹了一小坨肉,语气不耐烦:
「小舒,吃啊,别愣着!」
我看着碗中被炒得半生不熟的蛇肉心里砰砰直跳,强忍着反胃慢吞吞地吃了进去。
趁着她洗碗时,我偷偷溜进了「弟弟」的房间。
学着妈妈的样子,用手去抚摸供台上的黑色陶瓷罐子。
好凉!
寒意让我头皮发麻,脑海里一片空白。
我颤颤巍巍地拿出准备好的奶糖,薯片,辣条,可乐,摆在罐子面前,双手合十:
「弟弟,吃点其他东西吧,光喝血也吃不饱啊。」
「这都是我最爱吃的东西,相信我,绝对好吃多了!」
突然一阵强风从窗外吹来,供台上的零食散落一地。
我妈闻声赶来铁青着一张脸,手指我,嗓音变得异常尖锐:
「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4
妈妈用力拽着我的头发把我拖进了卧室,门被反锁。
我鼻子有些发酸,忍不住哽咽起来。
外面的夜很黑,很阴沉,大风呼啸,我又站起身来去关窗户。
刚一关上,窗户又被风吹开。
就像有人在跟我玩恶作剧一样,我怎么也不关上窗户。
屋里的灯光随着大风的节奏忽明忽暗,我害怕极了。
我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脚步声与之前不同,变得很沉重。
她不知道在外面折腾了多久,我蜷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时我妈已经不在家里,她留了纸条让我吃光锅里的肉。
我一咬牙将蛇肉分成一小份一小份地冲进了下水道。
傍晚我妈回来时神色疲惫,面带恍惚,她问我吃饭了没。
我点点头。
她转身去柜子上拿针管,我心中「咯噔」一下,暗想完了。
果然她又抽走我一大管血,当针从皮肤上扯出时,我的双腿止不住发软,眼前的画面又开始冒着白光。
妈妈急不可耐地跑进「弟弟」的卧室,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
紧接着,她声音突然变得疯狂,高亢,她叫我进去。
只见她跪在漆黑陶瓷坛子面前,头发散乱,双眼红肿。
地面上有几条长长的血痕,而坛子上的红纸已经被扯得稀碎。
我妈点起三炷香,又将一盆血碗摆放在坛子前,表情诚恳,嘴里念叨着:
「孩子,好孩子您别生气,人给您叫进来了!你原谅我!再给我点时间……」
说着说着,血盆里的血开始慢慢变少,我妈见状难以自制地咧嘴笑了起来,情绪越发激动。
5
当天晚上,我妈站在客厅打了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