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她知道自己的病越来越重了。
这时,王府的正大门被打开,里面众多小厮抬着几十口箱子出来,朝着丞相府的位置而去。
这是去下聘?
冯羽嫣一下明白过来,心里狠狠抽痛,转身想要离开。
这时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怎么你娘闹到御前还不够,你又想做什么?”
郑谨看着突然出现在府门前的冯羽嫣,只觉烦闷。
昨天,冯母一纸状纸递到御前,说他七年前没有跟冯羽嫣同房。
冯羽嫣背对着郑谨的身体僵在原地,缓缓转身,有些婆娑的双目看着他。
只见郑谨一身蟒服,威严尊贵,好看的凤眸却尽是冷情。
冯羽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爱上这么一个男人。
在她转身的一刻,郑谨才看到她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身形更是单薄的可怕。
她什么时候这么瘦了?
仿佛一阵寒风就能吹倒。
良久,郑谨才收回视线,冷声道:“本王很快便要娶若烟,你好自为之。”
说完,一个健步骑上赵涛牵过来的千里马。
正要走时,冯羽嫣忽然叫住他:“王爷,羽嫣可否问你一事?”
郑谨勒住缰绳,低头俯视她:“何事?”
冯羽嫣仰头看着他俊朗的眉眼,轻声开口:“你我成婚七年,你可有一刻当我是妻?”
冯羽嫣呼吸变轻,这句话已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郑谨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看着她含泪的眼眶,心里莫名不适。
少顷,他回答:“从未!”
“驾!”干脆利落的一声。
那匹千里马瞬间从冯羽嫣身边飞奔而过,荡起一股寒风,吹得她身体微颤。
冯羽嫣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中逐渐寂灭。
忽然间,一滴滴鲜血从她的鼻尖落下,她仿佛毫无察觉,仰头看着天空,只觉得自己这七年,真像一个笑话。
此时,一片雪花飘落在她肩头。
很快,越来越多的雪落了下来,冯羽嫣站在雪地里,任凭大雪落满头。
……
暮色将近,冯羽嫣无处可去,便只得找了一家便宜的客栈住下。
客栈内油灯昏暗,寒冷刺骨。
冯羽嫣坐在桌前不知疲倦的绣着刺绣,没有管越来越模糊的双眼。
“咳,咳咳……”
这时,一阵寒风顺着有些破损的窗户吹进来,冯羽嫣轻咳几声。
就听到隔壁传来说话声。
“听说看了锦绣江山图的人都称丞相之女是天下第一绣娘呢,这锦绣江山图真有这么好吗?”
“那可不,锦绣江山图简直就是传世之作,听说半个月后就要被进献给圣上做贺礼了,皇上的东西,岂能不好?”
冯羽嫣听着外面交谈着锦绣山河图,听着所有人都在夸赞谢若烟。
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手上的动作不停。
一些字迹逐渐在绣品上显现出来。
十几日后。
冯羽嫣眼前已是一片白茫,客栈内的一些小东西她基本已经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