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文秀都没来得及生气,先是惊讶于她的语气。
张晚意虽然是上市公司的千金,但在这个家里,确实对她言听计从,从来都没说过这样的话。
张晚意见她愣了神,接着乘胜追击,“我刚刚看见,公公在楼下和邻居王大妈跳舞,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呀。”
她打得一手阴阳牌,虽然不太礼貌,但对这样的人,恐怕也不需要礼貌。
蔡文秀狠狠瞪了她一眼,手里拿着苍蝇拍,气冲冲的出门了。
张晚意走过去,把电视关了。
她看向原主的女儿郑舞,郑舞大概五岁的样子,此时也好奇的看向她,糯糯地喊了一声,“妈妈。”
她从来都和敌人打交道,反而不知道如何和这个与自己有血肤之亲的女儿如何相处。
她很不习惯的扯出一个笑容,却不知道在郑舞的眼里这个笑容透露着阴森。
“妈妈,你怎么了?”她扑腾着小手,张晚意照着她的意思蹲下去。
她一蹲下去,郑舞的小手就附上她的额头。
时间好像拉回到从前,她还在暗夜的日子。
在暗夜的日子极苦,每天都是无休止的训练和斗争。
有一次,她出任务的回来,在路边看到一个死去妇女怀里抱着个婴儿,那婴儿没有哭,就隔着特训车的茶色玻璃这样呆呆地看着她。
她第一次泛起同情心,不顾队友的阻拦将婴儿抱上车,起名叫莫离。
记得她死的那年,莫离应该三岁,也曾在她受伤的时候,用手覆上她的额头,小心翼翼地问她,“阿妈,疼不疼?”
“妈妈,你是不是生病了?”郑舞的声音再次传到她的耳边。
她捋了捋郑舞的头发,语气放得温柔,“我没事,你在干什么呢,小舞?”
“我在堆积木。”
“要不要我带你去游乐园玩?”张晚意试探着问。
“好耶!”
到底是小孩子,还是喜欢去游乐园的。
但是当张晚意要带她出门,郑舞忽然怯生生地说,“妈妈,我们还是别去了吧。”
“为什么呀?”
“爸爸中午回来没看见你,肯定会生气的,”她的手臂圈着张晚意的脖子,“妈妈,我不想看你们吵架。”
她安抚似的摸了摸小舞的头,“没关系,我们小舞最重要。”
郑舞犹犹豫豫地跟着张晚意出了门。
刚走到小区楼下,就看见蔡文秀扯着她公公的耳朵走过来。
蔡文秀放开郑容,手里的苍蝇拍一下一下的拍打着她自己的手心,“你们两个要去哪里?”
郑舞害怕的往张晚意后面缩了缩。
“我要带小舞出去玩会儿。”
“玩玩玩,天天就知道玩,午饭做了没?”
她提了提唇,说了声,“没有。”
蔡文秀的音量一下提高,“没做还老想着出去玩,把饭去做了,我带着小舞去玩。”
这老太婆话音刚落,手就伸过来抓郑舞的胳膊。
张晚意一下把她的手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