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华心中欢喜，丑陋的脸生出红霞，那蜈蚣伤疤晕为粉红，直让人觉得可怖。

冷君明微微错开目光，避开她的脸。

苏云华一双杏眸尽是眼前男子的身影，顾盼生辉，不假思索接过酒杯，莞尔一笑，声音微低：“臣妾听皇上的。”

苏云华沉浸在甜蜜幻想之中，未留意到冷君明落在自己脸上的视线逐渐变化。饮下甜酒，微抿抿唇，微抬眼睑看冷君明，心生疑惑：“皇上，您为何这般看着臣妾，您的酒……”

话音未落，身体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密密麻麻的痛感遍布全身。苏云华脚步踉跄，后退两步摇摇晃晃的跌坐在地，酒杯砸在地上，碎声清脆，渣滓飞溅。

溅起的碎片陷进苏云华白皙的皮肤中，瞬间便溢出鲜血。她像是不知疼痛，大脑一片空白，瞪大双眼看着冷君明，丑陋的面部扭曲得吓人。

适才发生了什么？冷君明为何还不来扶自己，为何在冷笑？

苏云华来不及反应，喉咙升起一股腥甜，噗一声吐出，鲜血落在明黄色衬衣上，如罂粟绽放，红得妖艳，映衬得她脸色更为苍白。她仰望着冷君明，大脑撕裂般疼痛，目光却清晰无比。

忍着剧痛，艰难开口：“皇上，酒中有毒，您……可知道？”

冷君明一步一步上前，踩在她衣摆上，修长手指捏起她的下巴，加大力度，鹰眸射出狠绝与厌恶交织的精光，冷笑如魔咒：“苏云华，朕特赐你琉璃镜，你竟还看不清自己有多丑陋，你这副鬼样子也配做皇后？妄想吓死朕的子民吗？”

声音冷如霜寒，不带一丝温度，瞬间化身厉鬼，竟要将往日心尖上的女子毒害致死。

苏云华不敢相信这样狠毒的话竟是出自自己心爱的男人之口，瞪圆杏眸：“怎么会……你说过不嫌弃我……”

“不嫌弃？”冷君明话语尽是嘲讽，面色轻蔑且厌恶，唇角尽是凉薄，“你这副样子，试问天下人，哪个不嫌弃？朕真是高估你了，竟如萱儿所说，你无半点自知之明。若有你这样的皇后，国家迟早亡矣！”

苏云华竟不知该哭亦或该笑，她一后宫女子，不问朝政，何有亡国之本事。

等等，萱儿？白飞萱！

心脏一点一点坍塌，数年来建立的感情分崩离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苏云华拉着见他龙袍的一角，泪水淌过坑坑洼洼的脸颊，摔落在冷君明衣角上，后者嫌弃的拽过衣角，一脚踢上她的肩膀。

苏云华毫无防备，被他踢翻在地，手杵在酒杯碎片上，划出血迹，也让她清醒几分。

她这么多年的苦心支持，为了他，背信弃义，不择手段，不惜毁容，为何都换不来他的钟情？她不甘心，她死也不甘心。

“为什么，冷君明，这么多年，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这究竟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