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草躺在被窝里,多年不睡炕,有点不习惯,夏天铺的少,炕很硬,硌得慌,不过更多的是为刚才自己头晕的事不解。
张爷爷说了她说的那些话,什么三十五了,死了,回来的,啥啥的,她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出那样的话了!
那时候她就感觉头晕,胸口还有点闷,说什么都不记得了。
难道她真的被那什么黄鼠狼上身了?
难道,王二姨奶奶真会跳大神?
张小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也太可怕了吧!
可是,不是真的,她刚才说出那样的话又该怎么解释?
还有,她死了又活了,还回到了小时候,又该怎么解释?
一时她也迷茫起来。
胡乱地想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第二天张小草把昨晚上的事告诉了老妈,张妈妈更是“削乎”,就是夸张的意思,拿着一沓黄纸房前屋后地烧起来,一边烧还一边念叨。
“东来的神西来的仙,给你们送钱了。”
张小草跟着母亲身后,想笑又不敢笑。另外,她也很想看看,那个上她身的黄鼠狼啥样,就是大白兔子也行,结果毛都没找到一个,好不失望。
“别去犄角旮旯玩!”
张妈妈没失望,烧完纸如释重负,叮嘱道。
张小草点头。
“妈,你烧纸干啥?”
“这仙儿一旦来了就是要钱的。”
“要钱的不都是鬼吗?”
“呸呸!”张妈妈转头呸了几声,“别瞎说!你没看我烧的是黄纸吗?那是给仙家的钱!鬼烧的是黑纸!”
黑纸就是草纸,这个每年清明和过年上坟都烧的,张小草见过。
她恍然大悟,原来仙儿要的钱也是纸钱,不过是黄纸烧的。
张小草虽然答应了母亲不去犄角旮旯,可等母亲走开,就专门去犄角旮旯查看,她真的很想见见仙儿,或许还能告诉她怎么就回来了。
结果可想而知,什么都没有,几天后也就没了兴趣。
乡下的孩子如果不干活的话,还是很快活的,上树下河上山下沟,到处都是玩的地方,简直是天大地大,任性地撒欢。
张小草虽然壳子里装了个成年人的灵魂,可依然和小孩子们打成一片。
大宝小宝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老姨家的大儿子,大壮,和大宝同岁,这下她带着三个弟弟,还有邻居西院的一对姐弟,野的是昏天黑地!
上辈子也是这么过来的,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重来一次,她要再感受一次,这美好的童年!
当然,乡下孩子们就是野也是带着任务野的,男孩放驴割草伺候牲口,女孩挖野菜药材顺便捡蘑菇。
这时候乡下使用农药还不那么频繁,到处都是野菜,还有野生的药材黄芪。
野菜挖回来洗干净凉拌炒菜都行,黄芪可以拿到集市上去卖,一年下来,勤快的,也能收入个百八十块的,张小草小时候没少卖药材,可惜钱都叫老妈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