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清楚明白，只有拿第一才是她的女儿。

我将成绩单递到她手里，她扫了一眼后，没有丝毫犹豫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将水泼到我脸上。

水并不烫，但是很多泼进了眼睛，眼睛被刺激的流眼泪。

却是激怒了我妈，她猛得抽了我一耳光，「你还有脸哭，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我还没哭呢。」

何其响亮的一耳光，我整个人被她抽懵在原地。

「清醒了没有？」她用那双保养精致的手狠戳我的额头。

然后将成绩单拍回我怀里。

我嗫嚅着对她道:「老师说没签名明天上课要罚站。」

她只是冷冰冰的扫了我一眼，让我觉得好像被一条毒蛇盯上。

「那你就去站。我不签，我丢不起这个人。」

……

「诶，她怎么也站起来啦。」

「大学霸也没签名啊？」

「不就考了一次第二吗？她爸妈这么严格啊。」

「我跟她一个小区的，你们不知道她妈妈……」

「真的啊？」

「这么劲爆。」

「难怪她看起来那么冷漠，原来是个没爸的怪胎。」

这次之后，不论大小考试，我再也不敢从第一掉下来。

4

初三那年又重新分班。

我的同桌变成一个外向活泼的小姑娘。

开学那天是她生日，她在给全班人发蛋糕。

我有幸也得到一块包装精美的小蛋糕。

我刚想客气地推回去说自己不能吃。

她却好像洞察了我的意图，摁住我的手，笑嘻嘻地说:「今天我是寿星，要听我的哦。」

蛋糕很漂亮，也是我十几年来收到的唯一一块。

于是我把那块蛋糕带回了家，小心翼翼地找了地方藏起来。

我没打算吃，我怕一会吃不下补汤，被发现。

晚上我洗澡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

是我妈。

我只有一瞬间不适但很快就淡定地拿了浴巾裹着自己。

又不是第一次了。

锁门的话她就会用锤子把门砸开，然后在我惊恐的眼神中，拖着那把锤子抱住我。

「妈妈就是担心你，不要锁门了，乖。」

我也不是没有反抗过。

她只会言语激动地辱骂:「死丫头，你洗澡锁什么门，我是你妈，我不能进来吗？怎么你见不得人吗？」

然后又抹着眼泪开始演。

「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有哪里是我不能看的，你爸不要我了，你也要狼心狗肺吗？」

我累透了。

她拿出那块蛋糕，我瞬间觉得浑身凉得彻骨了，她是怎么找到的？

但我顾不上想这些，急忙哀求她:「还给我好不好？我不会吃的。」

她恍若未闻一般拆开那精美的外包装壳，将其丢到马桶里。

然后按下冲水键。

哗啦，蛋糕被冲走了。

她抬头体贴地对我说:「好了，妈妈帮你解决了呢。」

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怎么知道的？」

她笑的慈爱极了，像一个再疼爱孩子不过的母亲，对我说:「你们老师发了照片在群里啊，有谢谢同桌吗？下次就不要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