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没有变好。
「茯茯听话。」
我爸用精美的衣裙将我包裹,又放任我妈将它们统统撕碎,连同我一起。
但在外人眼中,我们始终是幸福的一家。
我妈天真温柔,我爸儒雅睿智,而我成绩优异,听话懂事。
在有人时,我妈会温柔地抚摸我的发顶,会嘱咐我好好吃饭,也会要求我考好成绩。
但当没有人的时候,她是我爸的帮凶,仇视嫉妒着我,仿佛我是一个勾引她老公的小三。
我爸始终像看着两个孩子争抢玩具一样微笑着观看。
我一开始总是面红耳赤地争辩,直到被打得说不出话。
「妈,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不敢了。」
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了,但只要我道歉,我妈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将我抱起,帮我擦去眼泪。
我渴望这样的温情,哪怕这要忍受我爸的骚扰和我妈时不时的毒打。
孩子的恶意有时候来得很奇怪。
我连夏天也穿着长袖,因为我身上都是伤。
这样的我是怪胎,我成了同学们的笑料与谈资。
他们不会像我妈那样打我,却一样让我浑身发抖。
「真贱呀,故意扭着腰走路呢。」
他们笑我穿着奇怪,笑我的格格不入。
没有人拉我一把,我在漩涡里下沉。
「恋童癖?」
我看着书上的解释,心里涌起了兴奋。
是的,就是这样,我要去告诉我妈,爸爸是变态,我们离开吧。
这样妈妈就不会歇斯底里地打我了,我也不用大夏天穿长袖,不用被当作怪胎。
「王八蛋,想干什么?他是你爸爸,你拿变态形容他,你有没有良心?」
我妈纤细的手指戳着我的脑门,眼睛里的愤怒让我不敢抬头。
我妈果然又拿扫把打了我,我的腿上布满瘀青,然后我被拽到了我爸书房门口。
「道歉,赶紧跟你爸道歉!」
我爸听到响声,从里边走出来,脸上依然是温和的笑。
「茯茯,怎么又不听话惹你妈生气了?」
我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我第一次知道,我妈什么都知道,但她舍不得我爸,依然祈求这个男人的垂怜。
我是她表达忠诚的献祭品。
第二天,我妈破天荒地给我擦药。
以往我都是让伤口自然愈合,因为我们家根本就没有药。
「祝茯,你以后多听话,妈就不打你了。」
我麻木地看着她,思考着那个男人究竟又许给了她什么好处。
我由衷地恶心他们,恶心我自己。
我无可避免地变得冷漠而听话。
我冷眼看着我爸是怎么样在外面搞小动作,我妈是怎么样的崩溃然后拿我撒气。
我想不会有什么比这个更糟了。
事与愿违,祝仲民对我起了杀心。
「祝女士,我送你出去吧。」
我麻木地起身,被好心的警察引到了门外。
他们都用怜悯的目光看向我,因为我是个失去父亲,母亲有精神病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