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逍遥子下意识接话，忽然意识到什么，瞧见苍纹目光如炬又开始亡羊补牢道，“都说了你没有师兄！”

 苍纹无奈摇头，毫不在意的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双手伸开，平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星星点点的夜空，笑出了声：“师父，第一关我应当是过了吧？”

 逍遥子一怔，这才想起来这小丫头可是刚同他差使的蛇妖奋战过，原本尚有一息已是难得，不曾想小丫头生龙活虎的回来了，一时之间忘了这次的测试的目的。

 说来逍遥子考虑到虽说苍纹作为凡人天赋异禀，但现下究竟还是肉体凡胎，因为测试并没有苍纹师兄的难度——好吧逍遥子确实在这之前收了一个徒弟，但也仅此一个而已，小丫头究竟是如何看出的？

 逍遥子自顾自的苦笑：想来是小瞧这小丫头了！

 “定然是完美通关，不过小丫头你究竟是从何看出为师在这之前还收了徒弟的？”逍遥子慢悠悠走向苍纹，挥手替苍纹换上了凡人孩童的衣裳。

 逍遥子也不懂女孩子应当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才好，总归红色是不会错了，毕竟凡人似乎都觉得红色喜庆，是个好意头。

 当然了，逍遥子也谈不上对红色有多厌恶，只是每次看见红色还是免不得眼睛有些涩疼，似乎是浮现了许久以前满地疮痍的画面，身体下意识有些难以控制的颤抖。

 “小丫头？”逍遥子唤声，只见苍纹收回了双臂，缩成一团，侧身，发出沉沉的呼吸声。

 逍遥子淡淡一笑，褪下外衣披在苍纹身上，欠身，屈膝，端坐在苍纹身旁，静静地望着夜空。

 夜里山中湿冷，雾气环绕，草地上似乎还残留着白日里的日光，温热且充满暖意，苍纹刚躺下没多久，疲惫感席卷了困意，沉沉睡去。

 小小的人儿就像幼猫，骨瘦如柴的身子却蕴含了强悍的生命力，用力在这个兵荒马乱的时代留下属于她的爪印，叫得世人刮目相看。

 很多年后，逍遥子仍然记得那个夜晚，草地暖暖的，心口久违的舒畅，全身尤为的放松，甚至昔日那可怖的天空也因为星星点点而变得尤为可爱，如同身旁熟睡的小猫儿。

 逍遥子垂眸，甚至没有发现自己低低地笑。

 山谷的清风拂来，吹散了雾气，显现出峭壁旁的山洞口，躺了满地的花蛇，一动不动的血腥又恶心。

 逍遥子蹙眉，不耐烦的睁眼，起身挡在熟睡的苍纹面前，挥手许是丢了什么出去，之间那洞口的花蛇像是获得了生命一般，扭曲着身子系数回了洞里。

 而后洞口处幻化出一位姿态婀娜的女子，远远地对着逍遥子恭敬的欠身，神态确实十分凝重，不敢有丝毫怠慢。

 只见逍遥子面色恢复原本的冷漠，并没有理会，转身一手抱起地上熟睡的苍纹，飞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