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最是体恤边关将士,不救你,会寒了将士们的心。”他诧异,随即垂下头去。
至此,春去秋来,他每时每刻都守在昭阳殿,守着我。
每次,我辗转难眠的时候,都会散发赤足的跑出来,坐在台阶上,抬头看天空。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天空吗,因为那是一片自由。”我自顾自的说着。
父皇年事已高,多年来对我的宠爱更像是某些人心里的一根刺。
各皇子势力日益壮大,这皇宫看似平静,实则内里暗流涌动,等父皇殡天后,我不愿成为他们政治联姻的工具。
我想飞出宫去,云游四海。
“你也不该屈居于这小小的昭阳殿。”我转过头注视着他。
“你是大将军之子。”
“应该在战场,在天边,鲲鹏展翅。”
“你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
我看着他眼睛发光,不敢置信的看着我,神情激动不已。
片刻,又如瞬间熄灭的烛火暗淡无光。
我知他的处境,他作为皇长孙伴读看似风光无限,其实不过是父皇牵制他父亲东方宏的一枚棋子。
我无意揭他痛处,便提议邀他明日一起放纸鸢。
第二日,我没等到他,因为他的母亲突发恶疾去世了。
他的父亲连发数道奏折跪求送夫人最后一程,都被父皇以大丈夫当以国事为重,驳回。
他独自一人操办了母亲的后事。
再见到他时,他身形消瘦,面容憔悴。
我对他说,节哀,他抬头看我,眼神里有了我看不懂的坚毅。
此后,征西大将军又数次上血书,称自己旧伤难愈,年岁渐长,盼次子能侍奉左右。
一来,解多年思子之心,二来,可为大昭国增添一员猛将,为国家效力,帝未理会。
春日午后,我们一起在昭阳殿的桃林放纸鸢。
看着纸鸢乘风而起,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侍女内侍争相去追。
我们并肩而立,他忽然转过身来问我,
“如果我有所成就,你会跟我走吗。”
我十分诧异,怔楞住了。
“会吗。”他眼神坚定。
看着眼前剑眉星目,棱角分明,一身侍卫服侍也难掩其清秀俊逸的青年。
“会。”我亦坚定。
青年笑了,犹如星子熠熠生辉,又如骄阳灿烂耀眼。
我拿起剪刀剪下束缚纸鸢的长线,任由它高飞。
“走吧。”
第二天,我在父皇的面前立下誓言:
他日若他背弃大昭,上天入地必杀之!
3
我用一块秀帕引来一位身着艳丽,侍女服饰的女子。
她就是那位在县丞家当差的,她的哥哥每次见我都会不自在。
我故意恭维她,趁机与她攀谈。
“你生的这般好颜色,这块花开富贵最适合你。”
“哎呀,你这绣娘,莫要浑说,我这是为我们家夫人来买秀帕的。”嘴里说着违心的话,脸上却带着丝丝喜气。
“哎呀,你这气度说是大家小姐也不假。”我故作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