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登基不久,且年纪尚轻根基不稳,任何决定都要这个皇叔摄政王点头同意,天下人只认摄政王不识新帝。
任何人面对这位摄政王,都会行大礼。
如史云瑶这般态度冷淡眉眼低垂的女子还从未见过,柳叶眉梢噙着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然。
“这不是史太师家的大小姐么,好巧。”赵寒苑勾唇浅笑:“史小姐要往哪里去,我可以送你一程。”
“多谢王爷好意。”她又施一礼:“不劳烦王爷了。”
她礼数周全,却总能让人觉出疏远。
赵寒苑不是没有听过这位已经内定的摄政王妃,只听她为人和善对他也倾慕已久。
今日一见,怎这样疏远?
还是为了昨日京城传的沸沸扬扬,她主动去唐王府上提亲之事?
“和本王走吧,正好本王有一事相问。”
“王爷请问。”
“在街上人来人往,不甚方便,还是找一处茶楼,本王与小姐细细……”
“如此不妥。王爷应该听说,臣女昨日已亲去唐王府求亲,怎可和王爷茶楼叙话?”
她再施礼:“王爷,告辞。”
刚欲走,赵寒苑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同时一把扯住了史云瑶的手腕,将她拉了回来。
动作,甚是不雅。
他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几分冰冷:“史小姐该不会认为,一个傻子比本王更好吧?且你们的婚事连史太师都十分属意,难道史小姐要为了一个傻子,违抗父命不成?”
违抗父命,也比丢了命强。
史云瑶眸中恨意涌动,忍不住抬头看一眼近在咫尺的赵寒苑,往日鲜血淋漓犹在眼前。
思及于此,史云瑶淡吸了一口气隐匿住某种的歃血之意,面容上扬起一抹淡笑道:“王爷说笑了,我同王爷可没有任何交集呢,又哪来的婚事?
王爷乃是风光霁月之人,臣女不过就是个养在深闺人未识的世家女一个,哪能和王爷相提并论?况且唐王乃是臣女自小便定下的婚约,此事是人尽皆知,
所以并不存在什么另定他人,再且唐王如何说也是陛下的堂兄,王爷您的至亲,您唤王爷傻子?这又是作何礼数?”
赵寒苑没想到这天下竟有女子敢这样顶撞自己,居然还是为了那个废物唐王。
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些什么,他微眯着眼眸半响之后才道:“你在教本王做事?”
“臣女不敢。”史云瑶语气谦卑,面上却不见半分柔和之色:“王爷请放手,臣女还有要事,请王爷恕罪。”
这街上人不少,两人的声音虽不高,却也不算低。
城中百姓最喜欢瞧热闹,所以把两人围在中间,依稀听了一些。
赵寒苑第一次被人如此拒绝,一时之间羞愧难当,若这样放她走自己太没面子,可若不放……
“让让,让让!大马过来了!”
成熟的声音却带着孩童的幼稚,高高男子横冲直撞,竟直接撞在了尊贵的摄政王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