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清制住那丫鬟的人,大太太的声音这才带上了真情实感的慌张。
“时修!”
“你这贱婢,竟敢冲撞大公子!”
大太太连忙上前把姜时修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到他没什么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丫鬟哭着回:“大太太,奴婢冤枉啊,奴婢实在见不得杀父仇人在自己面前得意洋洋的样子。”
姜老太太适时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把屋中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她也不管周围人对她的关心之语,只不带感情地看了姜舒窈一眼,而后又看向那丫鬟,冷声道:“你说七姑娘害死了你的父亲,此事从何说起?”
那丫鬟要开口,姜老太太又威胁道:“若是敢说谎,我即刻将你打二十大板,卖到烟柳巷里,一世不得脱身。”
丫鬟听后有些害怕,但神情依然倔强,“老太太,奴婢是澜曦院伺候的月芬,所言句句属实,奴婢的父亲重病在床,就等着奴婢的月钱买药救命,谁知却被这黑心肝的主子无故克扣了一半,奴婢没钱买药,我爹……”
月芬说到这儿,语气哽咽不已,脸上也流下两行清泪来。
“我爹断了药,昨日……没气了……”
说罢便呜呜哭了起来。
姜时琳立马站出来指责道:“姜舒窈,你去了扬州三年竟然变的这么上不得台面,连丫鬟的月钱都要贪,你知不知道你害死了一条人命!”
大太太出言喝止:“琳儿,那是你七妹,莫要如此说。”
姜舒窈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们,姜老太太审视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她慢慢走到那丫鬟身前,疑问开口:
“你是我院中烧热水的月芬?”
月芬怒视她,“七姑娘当真好大的谱,奴婢在澜曦院待了五六年,你喝的热茶全都是我烧的,竟连我也记不得。”
“邢嬷嬷。”
老太太突然出声了,邢嬷嬷会意,上前几步扇了月芬一巴掌,力道极重,将她打的偏过头去。
只听得一声惨叫,姜老太太淡声道:“不过是个奴婢,多大的谱,值得我姜家姑娘记住。”
接着她又看向姜舒窈,“你当真克扣了那丫鬟的月钱?”
姜舒窈屈膝行了一礼,随后道:“回祖母,我从未克扣过下人的月钱,况且祖母也是知道的,澜曦院的管事人是许姨娘,并非是我。”
这管家权还是姜老太太亲自给的。
听到牵扯自己的姨娘,姜含雪不愿意了。
“七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把如此上不得台面的行径强加到我姨娘身上吗?”
“许姨娘蕙质兰心,她这些年将澜曦院管理的井井有条,绝不会做出如此行径。”
姜含雪听到姜老太太这么说,激动地行了一礼,“祖母明察,若是我姨娘听到祖母如此说,定然会高兴的。”
随后她得意地看了姜舒窈一眼,便退后几步,脸上满是看好戏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