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我正在厨房里和面，就见到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红果来了小厨房。

“谭莺，公主殿下让你过去一趟。”

我洗了洗手，看着自己衣服上沾上的面粉，有些不知所措。

“去换身衣服吧。”

红果拍了拍我的手，柔声安慰道。

4

再次见到梁知川，他正低着头喝茶，根本不敢同我对视。

云霓公主朝我招了招手，让我去她身边。

梁知川流下冷汗：“公主……”

“梁公子，为何表情如此凝重？”

云霓公主淡淡发问，多了几分皇家的压迫感。

“回公主的话，这位，这位谭莺姑娘……”

“怎的如此生分，这位不是曾经同你定下过婚约的姑娘么？”

梁知川手里的茶杯因为惊慌落地，紧接着他低头跪下请罪：

“公主殿下，您，您听我解释——”

“没什么需要解释的。我有眼睛，会自己看。”

云霓公主看着跪在地上不敢吭声的男人，冷笑一声。

我面露不安，下意识地看向云霓公主。

“臣同谭莺姑娘已经说清楚了，退婚一事，也是她同意了的。还请公主殿下，莫要误会臣的一片真心……”

云霓瞥了他一眼：“你的一片真心？你的真心便是中举后抛弃家世平凡的未婚妻，便可无后顾之忧地来当我的驸马？”

梁知川脸色泛白：“公主殿下，不是的……”

“父皇的旨意，虽然我无法违抗，但敲打敲打你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云霓公主的语气愈发变冷，带着些威胁的意味。

“做本公主的驸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我劝梁公子还是把你那些小心思收一收，免得到时候什么也得不到。”

梁知川的头几乎要埋到地上：“是。”

我明白，云霓这是在为我鸣不平，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感激。

“你我成婚虽已成定局，但只会是名义上的夫妻，婚后互不干涉。如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向父皇提出和离。”

梁知川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对上云霓公主冷漠的目光。

“梁公子，有什么异议么？”

“……臣不敢。”

“回去吧，平日无事的话就不要来公主府了。”

云霓露出不屑的神情。

“本公主见到你，心情容易变得不好呢。”

我清楚地看到，梁知川的手指紧握，指甲几乎是要嵌进肉里。

但他神色没有波澜，顺从地跪下请罪。

“是，臣知错。”

他离开时，目光颇为复杂地扫了我一眼。

我有些不知所措，云霓将我拉到了身后，挡住了他的视线。

“怎么，婚都退了，还盯着看作甚？谭莺现在已经是公主府的人，从此以后跟你再没有半分瓜葛。”

5

“公主殿下……”

我犹豫着开口：“梁知川是个心眼甚多不择手段之人，为了权势可以不惜一切，抛弃妻子……公主如此挑明了同他之间的关系，会不会被他记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