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活该啊，喝酒还开车，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把别人撞伤撞残，那不是害人一辈子吗？”

“要我说幸好死了，要活着少不得判几年。”

“简丝丝可是舞蹈团的女神，就这么再也跳不了舞，那不得伤心死了。”

听着周围传来指责的话，我一时有些恍惚，好像自己真成了罪大恶极的人。

顾肆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书，指着几个人说：“把这些书全都扔出去。”

我脸色一变，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顾肆你要做什么？”

顾肆拿着那张粘起来的邀请函在我眼前晃晃，然后掏出打火机，“啪”地一声，火苗点燃纸张。

“从现在起，你没资格坐我旁边……我给你挪下地方，免得你搞错位置。”

粘起来的邀请函在火焰中化为灰烬，而我的书全被扔到教学楼下，引得很多人围观。

有老师看到这一幕打算过来管教，但见到是顾肆，又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默默退了回去。

3

我在学校的日子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从前有顾肆罩着，只觉校园生活是那样美好，现在被顾肆针对，顿时成了过街老鼠一般。

“嘿，那个就是苏明奕啊，据说他爸爸开车撞死人。”

“喝酒还开车，这种人也不知道怎么拿到驾驶证的。”

没有，我爸爸没撞死人，他也不可能酒驾。

我在心里一遍遍说着，无力而绝望。

突然撞到人，我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苏明奕，”头顶响起熟悉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身体本能地抖了抖。

“做出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伤到腿的可是丝丝。”顾肆打量着身心俱疲的我一眼，眉头紧皱。

“走，跟我去给丝丝道歉。”他说完也不等我回答，蛮横地拽住我胳膊就走。

我用力挣扎，忍不住低吼道：“什么道歉？我同样是受害者，顾肆，在你眼里她的命是命，我爸爸的命难道就不是命了吗？！”

我心里愤怒又绝望，这些日子的压力早就已经到达我的承受极限。

顾肆狠狠甩开我的手，瞪着我冷声道：“你爸那是活该！他喝醉了本来就不该上路，可丝丝又做错了什么？”

“丝丝从小就那么热爱跳舞，舞蹈就是她的生命……可现在，她再也不能跳了，她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你知道丝丝试图***吗？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现在你就去给丝丝道歉，求她原谅你，这样或许她心情能好点。”

顾肆硬把我拖到医院，压着我跪在地上给病床上苍白的女孩道歉。

膝盖磕在冰凉的地板上，刺痛蔓延开来，心中的屈辱一下炸开。

“顾肆，你放开我！你不能这样对我！”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过往所有的美好都变成了刺向心脏的利刃。

埋藏在心底的那缕情愫，在这一刻彻底消散了。

顾肆有力的手死死按在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