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瑶斜眼,身旁白月光整个头都快要塞进课桌里面旁若无人地吃早饭,咀嚼吞咽的声音引得前后左右纷纷侧目。顾瑶脸上挂不住,她推推脸上的眼镜,用胳膊肘不动声色地戳了一下白月光,提醒她小点声。
白月光本来就做贼心虚,忽然被顶,吓得身子一缩,整个头直接更深地嵌进了课桌里。她尝试着扭动拔出头,未果。
周教授忽然在讲台上狂敲教鞭:“都醒醒!我看你们一大早上课都很困,那么我们来点名回答问题吧。”
周教授抽出一本姓名册,白月光忽然身子一僵,背后一股凉意上来,就连身边的顾瑶也不禁捏了把冷汗。
人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周教授雄厚的声音从讲台上的扩音喇叭里传出来:“白月光,回答一下中国近代史的开端是什么?”
教室里一片寂静,无人站起来。周教授环视四周,问道:“白月光没来吗?我的课缺课一次期末扣掉二十分,你们私下里记得转告她一下。”
周教授刚要在点名册上标记,教室里响起一阵桌椅摔打的声音,伴随着瓮声瓮气的回答:“周老师,别啊,我在呢!”
周教授犹疑地抬头,还是没人站起来,于是板起脸来警告道:“个别同学,我的脾气全校都知道,不要挑战我,妄想替人答到!违者直接挂科!”
“不是!老师,是我啊,我来了,您等我一下!马上就好!”
白月光用尽全身的力气,只听一声巨响,白月光“咚”一声忽然“平地而起”。
周教授被吓得不清,白月光头发凌乱,脸颊还黏着肉松。
白月光直立站好,字正腔圆地喊:“到!”
周教授透过眼镜片,眯着眼睛仔细辨认是不是本人,确定无疑后,又一次重复了问题:“白月光,你来回答一下,我国近代史的开端。”
白月光大脑一片空白,她哪里能记得住。
白月光是出了名的没大脑,从不缺课迟到,笔记认真做好,但考试就是倒数第一。
全校必修课是大班授课,根据系统随机分配,一个教室一百五十人,什么系的人都有,此时此刻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同学集体凝视白月光,气氛尴尬到氧气都开始不足。
白月光脸憋得通红,脚在桌子下使劲儿踹顾瑶。顾瑶低头小声提醒:“第一次鸦片战争。”
白月光没听清,小声哼唧问道:“什么?没听清。”
顾瑶重复一遍:“第一次鸦片战争!”
白月光:“你说什么?”
她这次的分贝大了点,全班哄然大笑!白月光恨不得重新把头钻进桌子里,她用眼睛的余光瞄到周教授已经头顶冒烟了。
周教授捂着胸口,一脸恨铁不成刚的愤慨,摆摆手叫白月光坐下。白月光忐忑不已,周教授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了几粒不知道什么东西咽下去。
周教授有气无力地坐下来,似乎很低落地宣布:“这节课的内容我已经讲完了,今天提早下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