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闷了杂粮米炒好野菜,正在专心致志的布筷,听到身后动静,垂落的眸光微微闪烁。
方才,她听到了萧怀瑾与暗卫的对话。
萧怀瑾果真乃池中金鳞,远在蜀地却仍能把控京都城一举一动。
最重要的是……萧怀瑾不完全相信她。
心中百转千回间已有计较,尹轻轻便回头展开笑颜的迎了上前。
“夫君抓了野兔回来?好厉害啊!”尹轻轻接过野兔,笑容纯粹,“那我为夫君做个红烧兔肉吧!”
她两眼弯弯,明艳如骄阳。
萧怀瑾眸光微闪,转开眸子,淡淡的“嗯”了一声。
一柱香后,尹轻轻做好了饭菜。
色香俱全,光是瞧着便让人胃口大开。
浅尝一口后,他眸底的惊讶愈盛。
野菜清爽可口,野兔香酥软烂滑嫩烹香,竟是与宫中御膳房相比,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怀瑾虽未多说什么,身体却很诚实的吃了两碗杂粮饭。
尹轻轻笑眯眯的托腮道,“夫君若是喜欢,日后我天天为你做。”
若不是古代条件不允许,她还能做个鲜辣诱人的麻辣兔头。
正所谓抓住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尹轻轻深谙这个道理。
闻言,萧怀瑾放下木筷,慢条斯理的以方帕拭唇。
简单动作却被他做的优雅矜贵。
“你既是如此擅长举炊,前几日又何必忍受难以下咽的饭菜?”萧怀瑾眼神狐疑。
尹轻轻早知萧怀瑾会起疑心,从善如流的应对道,“当时我的确未想明白,多少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委屈夫君了。”
尹轻轻一口一个“夫君”喊着,低眉顺眼的乖巧模样,暂时打消了萧怀瑾的疑虑。
他重新拿起木筷,对尹轻轻有几分改观。
在这贫瘠的蜀地还能饱口福之欲,也是幸事。
是夜,月朗星稀。
因着草屋只有一间房,尹轻轻只能与萧怀瑾同屋歇下。
萧怀瑾熟稔的抱着麻被在长凳躺下,尹轻轻见状便在屋内唯一的木床上合衣躺下。
尹轻轻从未和男人一屋睡过,只觉无比尴尬,翻来覆去的直至深夜也未睡着。
“你可是在后悔今日留下的决定,这才如此寝食难安?”
蓦地,黑夜里响起了萧怀瑾清冷的声音。
“我绝不会离开。”
尹轻轻的回声很轻却十分坚定。
为了打消萧怀瑾的疑虑,她侧身躺着放缓了呼吸佯装睡着。
萧怀瑾望着不远处那抹蜷缩着的小小身影,想不通尹轻轻为何前后会有这样反差。
究竟是迷途知返还是别有目的?
萧怀瑾也不知自己何时睡去,再次醒来却是被诱人的饭菜香味勾醒。
他循味起身来到中,却发现尹轻轻正笨拙的在院子里蹦跳着--
她一会儿侧脚仰天如虎啸,一会儿又正仰以两手抱膝下似熊戏。
别扭,滑稽。
萧怀瑾忍俊不禁。
轻笑声引起尹轻轻的注意力,她两颊瞬间酡红,“夫君,你……你醒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