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经历过太多，所以何妍害怕所有人，也不信任陈宇。

陈宇看出来了，笑着开口。“都是新的，没有拆封，你自己看看。”

何妍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地面，双手死死的抓着裤子。

她很饿，她很想要，可她不想乞讨。

“这样，你不是在捡瓶子吗？这是我们傅总让我给你的，这些一共才花了一百多块钱，你什么时候攒够了钱，你就还给我们傅总。”陈宇指了指马路边停着的那辆车。

何妍冲着陈宇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傅景尧……

点了点头，何妍接过蛋糕。

她会还的，她要创造一切可以创造的机会接近傅景尧。

提着捡来的瓶子，何妍一瘸一拐的往回走。

她的脚腕很疼，被钟云秀踩肿了。

麻木的走回傅家的储藏间，何妍仔细擦了擦手，柔声唤已经睡着的姜姜。“姜姜，起来吃东西了。”

傅哲宇并没有让人专门看着她，因为傅哲宇知道何妍不敢跑。

跑了，还是会被抓回来。

干脆，就不跑了。

留下赎罪。

何正国已经答应何妍了，只要捐一个肾，就算她还了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了。

以后，她就不欠他们的了。

不欠了。

“妈妈……”姜姜醒了，睡眼惺忪，见有小蛋糕，眼睛亮亮的，还舔了下唇。“妈妈是天使吗？”

何妍被逗笑，将小蛋糕都给了姜姜。“妈妈会魔法。”

“妈妈好厉害。”姜姜在何妍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何妍下意识闪躲。“妈妈……脏。”

“妈妈不脏。”姜姜捧着何妍的脸，小脸满是严肃。“妈妈最干净了。”

何妍哽咽了一下，笑着笑着眼泪就不争气的涌了出来。“姜姜乖，快吃吧。”

“妈妈吃。”姜姜很乖，很懂事，他知道第一口要给妈妈吃。

何妍很饿，可她还是想留着给姜姜。“妈妈吃过了。”

“妈妈撒谎。”姜姜一定要何妍吃才肯吃。

何妍坐在姜姜身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接过面包咬了一口，好甜。

真的好甜。

在监狱这些年，她都快忘记甜是什么滋味了。

“妈妈，爸爸在哪里？他是超人吗？会不会来救我们？”

那天夜里，何妍抱着儿子睡。

姜姜问了好多好多的问题。

“爸爸去拯救外星人了，所以他离开了，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

“爸爸是英雄。”

何妍在给姜姜虚拟一个父亲的形象，她希望她的儿子，能健康快乐的成长，没有缺失没有遗憾。

“姜姜，妈妈过段时间，可能也要去外太空找爸爸，也许要很久很久才能回来……”何妍小声说着。

姜姜却突然不说话了。

“姜姜……”何妍心口一紧。

姜姜哭了起来。“妈妈不要走。”

他只是害怕妈妈也离开。

何妍抱紧姜姜，湿了眼角。

她会死的，会死在手术台上。

……

“起来，就知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