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又接过药渣,仔细闻了闻,又放入口中尝了下,这一尝他脸色忽然大变:“不对!这药不对!”
梁氏眯了眯眼,冷着脸道:“大夫,这分明就是按照你给的药方抓的药,哪里有什么不对?你可别听这丫头忽悠,她还只是个孩子,我才是尚书府的主母。”
府医哪里听不出梁氏这话中的言外之意?可这药方是出自他手,若真的将人吃出什么毛病,他这个大夫的名声就毁了,说不定还要被关进大牢。
他如何敢冒这个险?
府医看都不都没看一眼梁氏,事关人命,他不敢大意,随即转头对姜怀鲁说道:“尚书大人,这药里额外加了一种药,此药不仅对老夫人的病情毫无助益,长期服用甚至会要了她的性命啊!”
姜怀鲁闻言冷眉一竖:“这药方不是你开的吗?”
“是在下开的没错,可下人熬药的时候,在药里放了别的药,这不是在下能控制的,这是要在害人啊!”府医一脸严肃道。
话说到这一步,姜怀鲁如何还能听不明白?
府医的说辞和姜柔所说几乎一致,那问题就出在熬药的过程里了?
姜怀鲁忽然将目光投向了梁氏,愤恨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药不都是你在全程命人熬煮的吗?为何被人加了东西,你都不知道?”
梁氏到底是多年的当家主母,脑子转的也快,随即委屈地落下泪来:“夫君,妾身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竟然暗中在药里放东西,妾身可是一心巴望着老夫人早些好的呀!”
姜娴愣了片刻,见状也急忙上前劝说道:“是啊父亲!母亲整日念叨着老夫人的病,她绝不可能让人往药里放东西,定是有心之人要挑拨母亲和老夫人的关系!”
这话,可谓是直指姜柔。
“父亲,这药全程都是母亲身边的人在看守,从不让外人接近,就算是有人挑拨,恐怕这人也是出在母亲身边吧。”姜柔冷冷地望着梁氏。
梁氏恶狠狠地回望着姜柔,此刻她恨不能撕烂姜柔的嘴,可是她不能。
“夫君,此事是妾身的错,妾身保证定会严查此事,找出那个背后陷害之人,给老夫人一个交代!”
此事一旦落到梁氏手里,一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随便找个人背了黑锅,便算了事。
可姜柔可不会这么便宜了她。
“你最好是能给我一个交代!老夫人那边自会由我去跟她解释。”姜怀鲁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已经算是给了梁氏一个台阶下。
梁氏心中暗喜,接下来的安排她都已经在心里默默计划好了。
可这时,姜柔却忽然开口道:“父亲!为了祖母的病情,女儿有话要说。”
此番查出药有问题,是姜柔的功劳,姜怀鲁自是要给她几分好脸色,好彰显他的公正:“柔儿,有什么话你说。”
“既然是母亲身边人的问题,那便是母亲御下不严,这些母亲派来伺候祖母的下人,孙女也不放心,孙女想请父亲找来人牙子,专程为祖母挑选几个得力的,至于静心阁的这些下人们便请他们从哪来回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