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昆感慨道:“难得他不忘我这个异姓仲昆,说已在山西石楼县为我授聘下警察署长一职,并赞我文武双全忠肝义胆,去石楼县做警察署长肯定能造福一方,是当地百姓的福气!其实官场上的事我是知道的,雁声为了我的事,肯定破费不少,他却只字不提!雁声这次回来,说是省亲,他的家眷俱已随他去山西赴任,有多少亲可省呢,其实大半还是为了我啊!”
夫人点点头。
冯昆道:“说实话夫人,昨夜我在雁声家一夜未眠,思前想后不能决择,故此起个大早留了话,然后匆匆赶回家来,刚才去后院叫了曼婷和二宝,也因为关系到他们的事宜,叫来共同商量。”
夫人点头道:“也是!”
曼婷和二宝进了厅堂。
两人问候了大和娘,大家围桌而坐。
冯昆看了一眼大家:“今天饭桌之上,我有一事要和大家商量。”
曼婷道:“大,什么事?”
冯昆:“你雁声叔叔不忘大这个挚友,已提携我做山西石楼县的警察署长,委任状已签下,如果赴任,就要暂且抛别故里,不知几载才能回来,为此我颇为踌躇,现在外面讲民主,不妨家里先开个先河,大家一起来商议一下!”
曼婷和二宝闻言互看了一眼,都没有开口。
冯昆望着夫人:“夫人?”
夫人道:“我一入冯门,即是冯妇,一切只遵你的意思就是!”
冯夫人其实何尝想离开家,对一个女人来说,丈夫孩子陪在身边就是最幸福的日子,更何况又是在这平静的、无是无非的小镇,过着不为衣食发愁的日子,可是从丈夫貌似平静的语气中,抑制不住地流露出要大干一番事业、澎湃激动的心情,知夫莫如妻,冯夫人完全明白冯昆的心情,她能做什么呢?阻拦他吗?她做不到——她知道,自己想要的幸福并不一定是丈夫想要的幸福。
冯昆望着夫人,感激地点点头。
冯昆感慨道:“秦人恋土,八百里秦川滋物养人,我的确也不愿意远行,细一思量如今已是中年,奋勇之心尚存一息,若再蹉跎几年,恐只有终老乡野之间了!”
冯昆端起了酒杯,倒进了喉咙,放下杯:“况且朋友美意,盛情难却,山西亦是邻省,不算僻远,所赴之任也大有可为,如果仍在家消闲,恐变卖传承之物的不孝事还会发生,所以我决定择日赴任!”
二宝这时才象有所明白,道:“大,是不是咱们要离开家呀?”
冯昆点了点头道:“对呀!”
二宝叫道:“我不去!”
冯昆问道:“为什么?”
二宝:“在家里有这么多熟识的小伙伴可以玩耍,到别的地方去,又一个人都不认识!”
冯昆不禁哑然失笑。
曼婷对二宝道:“伙伴是交出来的,到了新地方,肯定会有新的小伙伴了,而且现在是暮春,路途风景秀美多变,也是很好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