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狐疑的打量他,大着胆子伸手捏捏池酉的脸。这家伙没像以前那样一脸别扭的躲开我的触碰,虽然脸挺臭。
“池酉,你没事吧?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胡话吗?”
我的手滑到池酉的肩膀处,凑近他很认真的安抚。
“我带你去挂个号吧。”
精神科那类的。
他的脸更臭了。
池酉拿下我的手,站起身往门外走。
“不是,你这症状持续多久了?”
他走得更快了,头也不回,哦,回了句话。
“笨蛋。”
我靠回枕头上,晃悠没扭的那条腿。
“小样儿。”
拿这事忽悠我,太侮辱我智商了吧。
可是事情越来越奇怪。
比如一次因为吃了太多冷饮,忘了姨妈要来,肚子疼的要命,趴在教室桌上直不起身子。池酉不知道哪里冒出来,背起我往医务室跑。
我趴在他的背上哼哼唧唧。
“你们系今天不是一天课吗?”
“翘了。”
我的胳膊虚虚的环着池酉的脖子。
“金融系学霸翘课,你不怕扣学分啊。”
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其实有些开心,莫名其妙的。
池酉爱干净,身上的气味清冽好闻。
“你是不是蠢,自己的日子都不知道?”
谁记得那事。
“你怎么知道的?”
我自个都搞不清。
池酉不说话,把我往上托了托,动作很轻柔。
“我就是知道。”
连声音也轻飘飘的。
这句话好耳熟啊。
上次扭了脚也是,来的那么及时。我沉思了下,只能得出俩个结论。
池酉要不是暗恋我那就是他真的变异了。
关键这俩个都不太可能。
A市的雪下得早,初雪那天程桥约了我,说有事和我说,很重要。
而在那之前的一天,和我碰面都不打招呼目不斜视的池酉却给我来了电话。
“明天要是有人约你,不要搭理,都是诈骗。”
我当时觉得池酉脑子是不是坏了,这段时间行为极其反常。本来我也没放在心上,直到等来了程桥的消息。
这个“有人”不会是这个吧?
我甩甩头,完了完了,被这货搅和的我脑子也要出问题了。
能听池酉的话那我就不是韶年了,从小到大阳奉阴违的事不知道干过多少次。再说,这小子也没点名道姓的,谁知道又再抽什么风。
于是第二天我穿着厚厚的袄子,揣着个手,找到在校内一棵落满雪的树下站着的程桥。
他看到我,眼睛笑得眯起来,后背露出红色的一角,在白色雪地里异常突兀。
我的心跳得很快,你男神拿着玫瑰花在初雪约你还能有什么事!
周围的人越聚越多。
我腼腆的挪着步子,看着程桥捧着玫瑰花靠近我。
“年年,我喜欢你。”
周围有人起哄,程桥的声音很温柔。
“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虽然心跳得很快,却带着一丝别扭的尴尬。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另一张脸,不是恍惚,是池酉踩着步子往这边来,脸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