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猜到自己这般高调的随温之宴一同回府,怕是不好交代,老夫人这时候通传也不算多意外,阿阮长长吐出一口气,做足准备这才起身。
一旁突然伸出一支长臂,温之宴把她搂在怀中,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逼迫她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她的眼睛,不知怎的,阿阮竟觉得他此时是愉悦的。
他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腰肢,面色正经:“需要我随你同去吗?”
阿阮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粉唇:这是要帮她同老夫人说情的意思吗?
可看他一派正色的神情,阿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这位爷虽然不像外界传言那般暴虐残忍,可......显然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大善人,她只是个通房,若是给东家添麻烦,怕是会被他不喜。
更何况,万一老夫人更笃定她心思不纯、勾的爷跟她母子之间起了龋齿......
想到这,阿阮摇了摇头,委婉的拒道:“爷在外奔波一天了,还是早些回灵虚院歇下吧,今日多谢爷解围之恩。”
“哎呀!”阿阮说着话,突然轻呼一声,原来竟是温之宴突然松开了揽着她腰的手,害得她没站稳晃了一下。
她下意识的鼓着脸朝罪魁祸首看过去,却见温之宴早就寒着脸下了马车。
怎么又生气了......
听雪堂。
一个瞧着四五十岁模样的妇人坐在正厅主位,手腕上挂着一串红玛瑙珠串,织金的锦衣穿在身上,外罩一层碧烟罗软纱显得贵气非凡。她的面容与温之宴有几分相似,只是那双眼却上吊着,透出几分不好相处的精光。
门外的珠帘传来一阵细碎的声响,老夫人挥退给自己捏肩的张嬷嬷,冷冷的瞧着走门堂走进来的女子。
两人视线对上的那一刻,阿阮虽说早就做足了准备,却还是瑟缩的了一下。
无他,这位老夫人,瞧她的眼神,太过厌恶和愤怒了。
她垂下头规规矩矩的走到堂中,还未等行礼,就听上首传来一声怒喝:“阮氏!还不跪下!”
阿阮抿了抿唇,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她私自离府是真,只是希望老夫人不要迁怒于看守后门那个小丫头,还有溶月......
就在她琢磨着该如何把所有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时,上首传来老夫人的怒斥。
“你区区一介二等粗使丫头,先是使用狐媚手段勾引主家,勾的他不惜为你忤逆我这个母亲,在成婚前就纳了你当通房!再是不安于内,竟然勾的宴儿出门办差还要带上你!宴儿可是一等大员,若是被皇上知道了他是个分不清公私的人,又当如何!”
阿阮低垂着头猛的抬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老夫人。
出门办差带上她?这是......爷同老夫人说的?
“怎么?你这么看着我,是不服气?”老夫人越看她越觉得她生了副狐媚子的长相,厌恶的把玛瑙珠串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