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以为,我是在和魏瑾严一起,共同带领天下,成就他的盛世,成就他的明君之名。”
“可是他逐渐地,他就没有以前那么信任我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防备。”
“他在担心,我威胁他的帝位,他在猜忌我。”
“可是我根本没有,我愿意嫁给他,就是愿意辅佐他成就盛世,一辈子站在他身后。”
“直到有一天,我像从前一样,跟他讲述着军营的整改,魏瑾严突然皱起了眉头。”
“他说我永远只会同他讲述朝政,不会体贴不会照顾,根本没有寻常女子的温柔贴心。”
周梓韵嘲讽地笑了。
我默然,男人都喜欢女子柔情,从小大家都这么说。
可是魏瑾严,他本来爱的就是她的与众不同不是吗?
“那是从前,在我对他没威胁的时候,我的特立独行当然能吸引他。”周梓韵说。
她看向我。
“后面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他竟然对我说,让我学学你,不插手政事,女子就应该只会女红和闺中之事,说你比我好太多。”
要是从前的我,被魏瑾严这么夸赞,一定能开心许久。
但我听着周梓韵的叙述,只感到荒唐和难以置信。
“可是我的女红再好,也没在战场上救下他的命,我的琴艺再高,也解决不了水患和叛乱。”我说。
她闻言笑笑。
“我那时甚至真的开始怀疑和动摇,我一直觉得自己有治国之才是值得骄傲的。”
“可是魏瑾严让我差点失去了自信,我一度开始觉得是不是真的我不似别的女子一样贤良淑德是错,上战场是错,时刻为他忧心天下是错。”
“是不是世间女子就都应该如你一般,长成深闺中最娇贵的花呢?”
她说到后面,眼角不自觉有泪珠滑过。
那年曾惊鸿一瞥的娇艳野花,仿佛已经被魏瑾严摧残地临近凋谢了。
“现在我才懂,因为猜忌和防备,他已经不再爱我了,或许和我同眠的日日夜夜,想的不是情深似海,是担忧枕边人比他优秀。”
“因为不爱了,那些曾经让他迷恋的东西,都变成昨日之花,只会让他厌倦,以至于开始怀念别的女子的好了。”
“这场大火,根本不是意外,我前一天又同他说了气话,我说他能有现在的民心都是因为我。”
“他的眼神一下就变了,那是想彻底除掉我的眼神,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他刚走,宫里就走了水,我知道就是他。”
“近十年的情谊,终究还是爱错了人!”
曾经周梓韵的明眸里,也有着情爱的光,如今,全都熄灭了。
她问我,“你不是喜欢魏瑾严吗?为什么还要救我?”
我平静地说,“那年给他写的情诗,已经丢掉了。”
周梓韵说,“我还不如你呢,你早早走了出来,我却深陷他的情网不可自拔,到现今,甚至差点被所爱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