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站在门前，一遍遍磨挲着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眼前漫天的大雪仿佛又回到我和萧浪在一起那一天。

十年前的萧浪站在雪地中笑意盈盈地大声喊道：

“萧浪一辈子都要和苏暖在一起，照顾暖暖一辈子，萧浪唯爱苏暖。”

他的眸子像小狗一样湿漉漉地，对我的爱意赤诚热烈。

他笨手笨脚给我织的围巾还在我的肩上搭着。

我的眼睛仿佛盖了一层很重的东西，我好累。

可是我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2

第二天晚上，听到萧浪开门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萧浪皱着眉看着我。

“你是不是又瘦了？多大的人了还照顾不好自己？”萧浪不满地打量着我。

我笑了，可是我的心却在不停地抽搐着，仿佛那上面插着一把尖刀。

那把刀叫，萧浪。

我看着镜子前的那脸透着点青灰色，带着点死气。

我怎么比得过外面年轻鲜嫩野花呢？

以前的柔情蜜意，甜言细语已经被时光消磨殆尽。

他念念不忘的不是我了。

萧浪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躺下了。他从背后抱着我，沿着衣服的边缘往上摸。

“你是瘦了多少？”他的手顿了顿。

“没胃口。”我神色恹恹地回道。

他闻言似乎是有几分愧疚与谈好，在我脸颊发梢都落下细密的吻。

我有种错觉，我们还和从前一样。

“我不想做 ，很累。”我轻轻地侧过身子，躲开了他的吻。

“这么久你不想我？你这样怎么给我妈交代？”他受不了一向乖顺的我，居然拒绝他，语气沉沉的质问道。

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黑夜中，身旁是萧浪熟睡的脸，我大大地睁着眼睛，看着头顶。

失眠已经一个月了，我以为睡在萧浪旁边会有所缓解。没想到，更加严重了。

原来他已经不是自己的药了。我的笑容带着几分苦涩。

忽然想起失去妈妈前，她对我说的几句话。

“千万别图他你那一点，这一点他在其他人身上也能找到替代品。”

可是我不舍得放手，也不舍得离开。

我低头看着萧浪的眉眼，轻轻地描绘着他俊朗的轮廓。

“奶奶只有这一年了，你让她安心地走，你好好地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无人应答。

4

萧浪难得在家的早上。

萧浪难得粘人地从后面抱住我：“暖暖。”他边说边轻轻地鼻子蹭了蹭我的侧脸。

恍惚间，我仿佛又回到高中时代，他最爱这样做，宣誓所有权。

我从小没了父母，和奶奶相依为命，很难有人视我为珍宝。

我难得有点恍惚地想：“我为他学着做饭，为他学着喝酒应酬，为了他活的毫无自我可言，是否值得呢？

“这是什么？”萧浪的声音难得的愤怒。

我看着他指向的那副我的肖像画。

他肯定认出了那是沈念一为我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