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尽灼仅仅是说话,沈未饶全身都在抖,她还是没有出声,哑巴了一般,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沉默使医院更加压抑。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后,沈未饶苍白一张嘴,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了。
今天的沈未饶像从前一样,异常地听贺尽灼的话。
仿佛那天与他对峙的,不是沈未饶似的。
贺尽灼上前,大掌附上沈未饶的脖子,沈未饶呼吸难耐,她不表现出来,眼神看向给自己输液的吊瓶。
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她看了不知道多久,贺尽灼说了什么话她都没听到,等吊瓶快到底时,沈未饶喃喃自语:快输完了,输完我就去打胎。
这才对,沈小姐,你听话,沈默安就不会被折磨贺尽灼没有看出沈未饶的异常,堪比魔鬼的嗓音萦绕沈未饶耳畔,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
你掌握着你哥哥的生死。
是啊,要不是她,哥哥又怎么会在救援队队长沦落到半身不遂的下场。
有医生来查房,贺尽灼松开沈未饶,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记录表,沈未饶也正好把最后一瓶液输完。
最前面,带着半透明边框眼镜的男人,阴阳怪气道:哟,贺少还在这呢。
贺尽灼刀了一记眼神过去,没好气地说:许铎,看看她,能活几年。
许铎瘪瘪嘴,拿出听诊器,放在沈未饶胸口,贺尽灼感觉到醋意,推开许铎,闷声道:我来。
沈未饶和许铎都无语了。
许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小子不是一直不喜欢沈未饶吗。今天又是那根弦搭错了啊?
沈未饶说道贺先生,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请你自重。
许铎把听诊器递给贺尽灼,他就直接过来,有模有样地戴在了耳朵上,冷哼着:我怕你耍花招,对许铎下黑手,害了他,我不放心。
许铎嘴角直抽搐,他对贺尽灼无语了……
明明喜欢沈未饶,自己就是死鸭子嘴硬。
早晚有他后悔的,许铎就等着看好戏了。
沈未饶懒得理贺尽灼。
贺尽灼装模做样地给沈未饶听诊,没注意到他们两个的表情。
贺尽灼听半天,也没有认出什么,他生来脸皮薄,要面子,摘下听诊器,嘴硬道:许铎,你这个听诊器坏了吧,压根就测不出什么。
不可能啊许铎配合他演戏这是刚上新的啊。
贺尽灼还在嘴硬,极傲娇,不信你自己测,测出什么结果告诉我。
许铎重重点头。
给沈未饶测完后,皱了下眉。
许铎的眉头向来是舒展着的,除非有棘手的事。
有些事情,贺尽灼在这,他不好问。
得找一个日子和沈未饶好好聊聊。
但是贺尽灼盯沈未饶盯得紧,尤其这段日子。
许铎正想着该怎么给沈未饶出主意,和她讨论诊断问题时,贺尽灼接了通电话离开了。
这是个好时机。
许铎也随便找了个理由,支走了后面一起来查房的医生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