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顿住脚步,回过身一脸严肃地看着苏卿卿,“心头血?这等恶毒法子,就是那小子想出来的救人之法?”
“你会死的,你会死的。”他急急说着又扯过宫道旁的一根枯枝。
枯枝上只有一片摇摇欲坠的枯黄叶子,经着许伯的拿起,叶子蓦然凋谢,飘荡着落地。
“看见没?你现在就像这叶子摇摇欲坠,日日取这心头血,你的身子会越来越差,不出半年五感渐失,不出一年,必死无疑。”许伯把树枝一丢,拉起苏卿卿,“为师才找回你,万不能将你留在这里等死,走,赶紧走!”
苏卿卿看着许伯的背影,白须飞扬,却是忽然笑了。
她停下脚步,拉住许伯。
一年吗?足够了吧,她只想报仇,眼下多活一天都是恩赐。
待尘埃落地,她也好下去谢过原主,与父亲母亲见面。
“师傅言重了,国师大人说我这心头血疗效显著,并不需要日日取血,再说每次国师都会留下药为我疗伤,没事的。”苏卿卿安抚道,她万万没想到,才第一次见面,阴差阳错多了个师傅不说,这师傅还处处惦记着她,且是真心实意对她好。
“你懂我懂?别跟为师犟,必须走!”
“走?走哪去?”
许伯话音刚落,就听见离涯冷冰冰的声音响了起来。
苏卿卿急忙开口询问道:“陛下如何了?”
“苏卿卿,你是想他好还是不好?这夜已深,你想走哪去?莫不是怕了,想跑了?”离涯视线在许伯的身上一扫而过。
“你小子,好生恶毒啊!你明知道这种法子多损阴德,偏偏还让这丫头成为药引,她是东来皇后!”许伯沉沉开口。
“老头,你想错了,她首先得是药引,其次才是东来皇后。”离涯淡淡回应。
“你简直不得好死!”许伯瞪着离涯。
“那又如何?本座是好死坏死是本座的事,但你想把她带走,便是不行!”离涯伸手拉过苏卿卿。
苏卿卿被猛地一扯,牵动了伤口,顿时冷汗淋漓。
她倒吸一口凉气,捂上心口,弯下了腰。
许伯见状怒了,“离涯!”
离涯也是微微蹙起眉头,他一时着急,却也忘了她才刚刚取过心头血。
离涯松开手,伸手捏住苏卿卿两颊,将一颗黑漆漆的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
唇齿间苦涩蔓延开来,夹杂着一股独特的清凉之感,随后是四肢百骸的浅浅暖意。
还未开口,离涯便将她整个横抱起,他冷冷地剐了许伯一眼,“老头,本座劝你少管闲事。”
苏卿卿大惊,刚要挣扎,却被离涯冷喝打断,“再乱动把你丢进去喂鱼。”
苏卿卿咽了口口水,视线瞥见不远处的一汪池塘。
丢下去喂鱼这种事情,离涯真的做得出来。
苏卿卿只得僵着身子,饶是他的怀抱很暖,依旧让苏卿卿感觉好像被针板抱着,随时有生命危险,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