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云想说，课程都是她严格按照年纪大小，难度逐渐增加，但或许是因人而异。

她将老板的责备全数收下。

“对不起，顾校，我之后会重新调整课程难度的。”

她这么温和，顾校长找不到继续苛责她的理由。

“以后多关注每个孩子的情况，尽量避免这种事情再发生。”

“好。”

宋舒云点头，回身和顾凉薇的目光撞上。

对方笑着，她跟她点了下头。

走出门，深呼吸后，清新的空气置换了胸腔的浊郁。

回教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宋舒云看见手机上的短信，是苏煜发来的——

「晚上早点回。」

她看了眼，将手机放进包里。

去上了个洗手间，出来时，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宋舒云看着高挑的女人，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要绕开她。

“本事不错。”

旁边的人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宋舒云看了下周围。

“您是在跟我说话吗？”

“不然呢。”

宋舒云默了默，“顾小姐想说什么。”

女人笑，眼里的篾然却藏不住。

“你和你妈妈背靠苏家，不缺钱，还非要出来打工，是不是……想给其他人营造一种你很独立自主的错觉？”

宋舒云僵了下，“你误会了，这是我的兴趣爱好。”

“我头一次听说有人喜欢打工的。”

顾凉薇讽刺一笑。

“看着我和我姑姑被骗，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像傻子？”

宋舒云挥动长睫。

“我从没说过我在苏家当佣人。”

“可我问你工作的时候，你默认了。”

“不否认不表示肯定。”

她静静凝视着对方，“顾小姐，我的存在对苏家来说不算什么，你不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

顾凉薇表情冷淡，“你确实不算什么，苏煜会说你是佣人，说明在他心里，你跟佣人没有区别。”

宋舒云大方应承：“是，所以您还是专注在他身上吧。”

别来找她的麻烦。

宋舒云从她身边走开，从始至终都不卑不亢。

顾凉薇转头看着她的后背，包里的手机响起。

她看见备注，接通时，开口含笑：“不是说晚上见吗，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那边回了句什么，她的眼神紧追着尽头那道还没消失的身影，笑容悄无声息地展开。

“好啊，你已经要到了吗，我马上下楼。”

“不用，我来总要跟长辈见一面。”

顾凉薇娇笑着说了个“好”字。

苏煜挂了电话，看了下信息框。

「好。」

他刚要不高兴，对方又发来一串话——

「我已经和贺家那位说清楚了，之后会找时间告诉我妈和苏叔叔」

字里行间的讨好，让苏煜心情转好。

他看了眼手边那两张某顶级舞团的巡演门票。

他当然不感兴趣，但宋舒云喜欢，尤其这个舞团的某个舞者，是她很崇拜的。

正好当奖励她。

苏煜抬眸，恍然间，车窗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