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咽气时，我恨得双眼流出血泪。

恨何亮，恨婆母，恨儿子。

何亮踩着我的尸骨享乐，凭什么。

我愿意付出一切，换我手刃仇人。

许是怨念太深，再睁眼，我回到了结婚的第三年。

[儿子啊，你工作忙，多吃点。]

婆婆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饭桌上，婆婆一个劲地给丈夫何亮夹菜，一盘子红烧肉本就不多，这下更没几块。

[妈，你也吃。]何亮夹起一块肉放进婆婆碗里。

「我大儿子真孝顺，妈不吃，我一个女人，在家里啥活都不干，哪有资格吃肉啊，这要是放在以

前，女人都不能上桌，只能吃男人剩下的。」

说着，婆婆瞥了我一眼，指桑骂槐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我正在吃饭的手顿住，抬头看了何亮一眼，他妈刁难我，可他丝毫不理，只顾着埋头吃肉。

何亮一直是这样。

他妈妈刁难我，他只当没看见，闹得厉害了，他就劝我毕竟是他妈，生养他不容易。

我第一次怀孕时，他妈说我肚子圆滚滚的，肯定是个女儿，非逼着我去打胎，我誓死不从，他妈就

闹着要***。

那时何亮从公司赶回来，二话不说甩我一巴掌，指着我鼻子骂我不孝顺，忤逆长辈。

一巴掌落下，我控制不住地摔倒在地上，身下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

不等我反应，身下缓缓涌出一股热流，鲜红的血液格外刺目，我慌了神，哀求何亮送我去医院，却

被婆婆阻止。

「真矫情，去什么医院，不要钱吗？孩子没了就没了，一个女娃又不值钱，正好给我乖孙腾地

方。」

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

事后才知道，那是一个成了型的男孩。

婆婆知道后，非但不愧疚，反而整日骂我没本事，留不住她的乖孙。

却忘了她的乖孙明明是被她儿子亲手打没的。

手上突然传来的刺痛打乱了我的思绪，我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婆婆拿筷子敲在我的手上。

「没听到小亮要喝汤吗？还不赶紧去盛汤。]

如果是上辈子的我，大概会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乖乖地去厨房盛汤。

可重来一世，我不想再惯着他们了。

「你儿子没手吗？不会自己盛吗？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巨婴。」

「混账！小亮在外面辛苦赚钱养家，你就在家里享福，让你盛碗汤还不行了？]

我嗤笑一声，「我享福？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你是眼瞎吗？我每天做家务你看不到吗？」

[还是你以为，换下的衣服不用洗就能变干净，地板也不用拖吗？碗也不用刷！]

我指着辛辛苦苦做的一桌子的饭菜「这些菜都是凭空变出来的！]

何亮工作辛苦，我就不辛苦吗？我就闲着了吗？

「你.」

我打断了她继续输出，上辈子的怨恨历历在目，眼下有机会，自然是要发泄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