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男人皮相好，有的男人骨相好，姜淮南书房有他二十多岁的照片，许眠无意翻出过，09年的冬天在京城四合院拍的，他裹着崭新的军大衣，身后是一辆插着五星红旗的吉普轿车，五官轮廓偏早熟，锋芒凌厉。

姜淮南的骨相优越，模样一直没变，岁月沉淀下，他气质越来越稳重了。

许眠走出套房，迎面和一个女人撞上，为了接待姜淮南，整层楼都清场了，即使不认识，女人也猜到许眠是谁的人，她客套颔首，然后走入1号套房。

许眠目送她婀娜扭着腰，胸大的很少型也好，基本会垂，不过这个女人天赋异禀，老天赏饭吃。

包括那个年轻男子，许眠在新闻上也见到过，市里大人物的独生子，姜淮南和他父亲同行去省里开过会，他有点真本事，糟点是情史太乱。

许眠回到酒店，换了睡袍，去一楼的温泉池。

酒店和度假村之间有一条连廊，服务生在打扫尽头的房间，她一眼认出姜淮南的西装，床上还有一个鳄鱼皮的定制女包，很稀有。

许眠的第一念头是林欣或者那位宋小姐跟来了。

可静下心，她认为是宋小姐的概率大。

连她都没把握斗赢宋小姐，何况是林欣，有了宋小姐，姜淮南身边哪有林欣的位置。

许眠踏进温泉池，刚泡了一会儿，发现入口的石门缺了一块砖，缝隙射进光亮，伫立着一道人影，她一激灵，靠住池壁。

光亮照在姜淮南的脸，他单膝弯曲蹲在池边，水面浮着浑浊的白，他拧眉，“涂了多少粉。”

许眠挡住胸口，“全身涂白在舞台上好看。”

她挡得严实，男人阴晴不定瞥她，“你还不够白？”

水珠和汗珠混在一起，许眠背部凝了一团雾，他轻轻撩开洇湿的发梢，掌心一抹，白霜融掉，露出原本玉色的肌肤。

他那一下捻得又狠，又烫，许眠每一处神经都在震颤着。

姜淮南感觉到，“水凉了？”

她抓住边缘的鹅卵石，“是你手劲大...”

细细的声调流进男人耳朵里，有几分话剧台上软软的腔，百听不腻。

“姜先生。”程洵忽然敲门，“他们在半山腰等您。”

姜淮南抽出皮带，搭在衣架上，“半小时后，让车停门口。”

他入水掀起一层浪，笔挺结实的双腿在许眠眼前一晃，她一点点往后荡。

男人没有过来，倚在浴池的另一头，额头暴起青筋。

许眠犹豫了一秒，“你喝酒了？”

他闭着眼，淡淡嗯。

酒后头痛是姜淮南的老毛病了，每每发作，许眠没日没夜的为他按摩太阳穴，舒缓精神，手抽筋了也不停。

许眠蹚着水，一步步靠近他，姜淮南胸腹光裸，纵横流淌着水痕。

她绕到男人背后，手摁住头。

“力道行吗？”

他呼吸沉重绵长，喷在她手腕，似火的热。

许眠又加了力，姜淮南一把拽住她，水花漫过脖子，她被那一股水流拍打得脑子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