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栗问方芳：“你认为凶手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芳答道：“从创口上来判断，分尸工具比较薄，比较锋利，刀口不长，可能是医院用的手术刀，也可能是经过研磨后的自制刀具。刀口光滑，切割处都是‘点到为止’，我比较倾向于前者。创口平齐，没有多余的下刀，证明凶手有一定的解剖学知识。可能是外科医生，或者从相关专业毕业的。罪犯在杀人后从容分尸，沿河抛尸，可能是独居。而且可能有前科。”

赵永祥频频点头。他手下有俩新手警员，早就听得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方芳伸手撩开死者的头发，露出死者的耳垂。

“她的耳朵上有耳环，却没被取走，这说明什么？”胡栗问。

方芳答道：“这说明，案子的起因不是因为金钱。凶手的家境应该不错——死者戴的耳环是铂金的，凶手竟然不屑一顾。”

胡栗点了点头。

方芳又蹲下身子，说：“这里还有个难解之谜，在我看来，可能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她指着死者身上的符号。

从现场出来之后，方芳问胡栗：“今天在现场，你是故意问我那么多问题的吗？”

“想多向你学习学习。”胡栗嬉皮笑脸地说。

“嗛！要想多学习，就帮我个忙呗？”

“啥忙啊，尽管说。”

方芳把从现场拍到的照片递给胡栗：“这个图案，帮我查一下是怎么回事。我发到你的手机上了，注意保密。”

她刚把那图案发给胡栗，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提示，打电话的人是“姨妈”。

方芳立刻感觉到自己的脑袋里“嗡”了一声。

“惨了惨了，是我姨打来的，她给我安排了今天相亲的事，要知道我在相亲过程中跑出去的话，恐怕……”

“可你是为了对付银行劫匪啊。你姨妈就算再为你的婚事着急，也肯定会理解你吧？”

“她……唉！”方芳叹了口气，接了电话，：“喂，姨，我是方芳。”

“今天的相亲怎么样啊？”姨妈似乎是想做出和蔼可亲的样子，但她的声音却很严肃。

“哈……这个……怎么说呢……”

“是不是又砸了？”

“嗯，算是吧……”

姨妈在电话那头重重地叹了口气，说：“你这孩子，如果你不是我亲外甥女，这忙我早就不想帮了。都多大年岁了，还不着急！”

“嗯。”方芳没有反驳长辈的意思，无论姨妈说什么，她都只回复“嗯”。

“你妈妈去世早，把你交给我了。我也没打算亏着你啊，你看，每次介绍的男生，不是老板，就是高干子弟，虽说不至于穿金戴银，可哪个家里不富裕啊？你就别挑了，真挑花了眼，就算找个神仙公子送给你，你也看不上。你说是不？”

“嗯。其实……今天见的人也有点儿奇葩，等我回去跟您唠唠。”

“行，你在哪儿呢？”

“在外面，准备回单位。”

“这都几点了，还不下班？”

“这……今天有事，可能要晚一些。”

“今晚吃饺子，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