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细打量了慕棱一会儿，眼中浮现出几分疑惑。

“慕棱，朕记得你曾跟朕提过，你是被姐姐从路边捡回去才得以保住一命。”

慕棱点头：“是。”

沈清离心中疑惑瞬间消失。

“所以你并不是团宝的亲舅舅。”

小团宝一听急了。

“陛下，兜兜……是团宝的亲兜兜，团宝……只有这个兜兜！”

看小团宝急切地护着慕棱，沈清离看得好笑。

“团宝，你可不止慕棱一个舅舅，真要说起来，朕也算是你舅舅呢！”

小团宝懵了。

“啊？”

沈清离看着她傻乎乎的小模样，望着她缠着绷带的脑袋，忽然心疼起来。

他不知道云烟妹妹后来那些年经历了什么，他甚至不知道云烟妹妹是哪国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再有云烟妹妹消息时，居然天人相隔。

沈清离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小团宝几乎在瞬间发现沈清离头上的黑雾变浓了，不仅变浓，甚至慢慢有了具体形状。

黑雾变成了人。

一个看起来非常非常恐怖的人。

披头散发，面色青白，嘴巴里血红，脸上带着两条深深的血痕，正露出青白的双手冲着沈清离天灵盖狂砸。

小团宝惊呆了。

那……

那似乎是阿娘曾经提过的……鬼东西？

“陛下，你……”

沈清离头痛欲裂，觉得天灵盖像是要被锤碎了。

江太医一看，意识到什么脸色也变了。

“不好，陛下头痛病犯了！”

慕棱也曾在战场上见过陛下头疾发作时的样子，至今心有余悸。

“江太医，快帮陛下施针！”

江太医已经拿出银针，小团宝速度却比他更快。

仗着本就被沈清离抱着，这会儿只需要抬手就行。

明明有些害怕，可内心深处更多的是对沈清离黑雾变成的鬼东西的渴望。

想掀开对方的天灵盖，去吃里面的好吃的！

小团宝瞳孔瞪得大大的，脑内无数看不到线条窜出。

伴随着鬼东西凄厉惨叫，当无数线条插入鬼东西天灵盖内后，小团宝莫名尝到了香甜的味道。

而且还有饱腹感！

小团宝：“(O_o)??”

阿娘，团宝好像变成怪物了！

看似很久，其实不过眨眼工夫。

鬼东西消失的干干净净，沈清离头痛也跟着消失。

没人听到宫中某个房间内传来一声惨叫。

江太医拿着银针，快速扎在沈清离头上。

沈清离嘶一声。

江太医：“陛下？”

沈清离：“快把那玩意儿取下来！”

江太医不明所以，但不敢违抗，连忙将刚扎上去的银针取了下来。

慕棱忙询问：“陛下，您感觉如何？”

沈清离闭眼仔细感受了下，天灵盖想要被捶碎的剧痛消失了，他以为是幻觉，又晃了晃头。

大脑一片清明，甚至近来越发觉得沉的抬不起的头忽然轻松很多。

如果非要说什么，那就是神清气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