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那薄三少岂不是更不会留这个傻子了?当年三少娶她还能说是为了得到关家的支持,可如今关家式微关老还重病,家里除了一个关司礼就完全没人了!”
“可这关司礼也不过是关家一个养子啊,哪里会把那傻子,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来疼?”
“哈哈可不是么,而且我听说,其实三少心里一直都有人,就是那位已经……”
关司礼……哥哥,哥哥……
关欣月刚努力掀开沉重的眼皮,就听得一道阴冷冰寒的嗓音响起:“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在这里嚼舌根。”
“都不想干了?”
佣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却见卧房门口,薄谨言墨瞳如寒潭,整个人散发着凛冽的气场,令人生畏。
眯起眼,薄谨言冷冷开口道:“滚出去。”
佣人们应声后忙连滚带爬的从卧房逃了出去。
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薄谨言压低了眼眸,步步走向床榻上面色惨白的关欣月,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关欣月轻轻抓住了手腕。
“我,我爸爸怎么了?她们刚刚说,我爸爸病危……是真的吗?”
关欣月扬起脸,泪光盈盈的杏眸,慌乱地望着他。
或许是还在发着低烧,她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嘶哑,听着竟叫人有种说不出的心疼来。
“薄谨言,你,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好久都没见到我爸爸了,我,我……”
“乖,不急,把这个签了,我一会就送你回去。”
略微失神后,薄谨言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连同着签字笔一同塞进了关欣月手里,“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
关欣月愣愣地握着薄谨言递过来的签字笔,看着上面密密麻麻如同蚂蚁一般的字,迟疑了很久,终于茫然地看向了薄谨言。
她在三年前出了一场车祸,撞坏脑子后智力就停留在了十几岁懵懂的时候,自那之后她就没有再写过字。
这些年她会写的字,也不过是家人与薄谨言,以及她自己的名字。
她眼眸红润,茫然地望着薄谨言发问:“谨言哥哥,这个,是什么啊?”
不待薄谨言开口,关欣月竟又迟疑的问道:“谨言哥哥,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女孩小心翼翼的声音一时间竟听得薄谨言心头漏了半拍。
一瞬间他忽然又想起了,幼年那个阳光明媚的小姑娘。
如果没有三年前那场事故,那么或许他……
不过也没有这个可能。
她已经回来了,他不能让这个傻子再留在自己身边。
定了定神,薄谨言又恢复了一贯淡漠戾气的神情,只在签字一栏上轻轻敲击了下,“你不是想回家见你父亲?签完,办完手续,我立刻送你回去。”
话落,他挑眉戏谑地反问,“怎么?你不想回去见你父亲了?”
傻子果然好骗。
关欣月在听完薄谨言的诱哄后,果然点头如捣蒜,忙拿过签字笔就利落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嗯!欣月签字,欣月想回去看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