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芭蕉轻视她家小姐,而是在三个月之前小姐一直住在乡下,听小姐说过乡下清苦的日子就知道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习字学画。自从十四岁及笄回到景家之后惠姨娘跟老爷也从未想过找人教小姐,所以在芭蕉的印象里,景灼灼根本就不会写字作画。
可如今,眼瞧着景灼灼下笔如有神,不过是寥寥几笔就勾勒出了大致的曲线。眨眼的工夫,一朵足以以假乱真的荷花便跃然纸上更让人惊讶的是那莲花竟是一茎双花。此后便是碧绿的荷叶,清澈的湖水,以及水面下自由游弋的锦鲤。
不过是半个时辰,一副夏意盎然的鱼戏莲花图便栩栩如生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好,小姐画的太好了。”
芭蕉在一旁惊喜的鼓掌叫好,景灼灼却抿唇轻笑着,再一次提笔在画卷的右侧题字:灼灼荷花瑞,亭亭出水中。一茎孤引绿。双影共分红。
提完了词,景灼灼才满意的放下毛笔,仔细的端详着。
“芭蕉,把这幅字画放一边去晾干。”
“是,小姐。”
芭蕉应了一声便小心翼翼的拿着字画走到不远处的太阳下,把画卷铺在干净的石头上。
景灼灼换了一支更纤细的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写着小楷。她写字的动作很流畅,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的停顿,很快就写好了一张,然后又换了第二张。然而第二张才写了一半,院外便传来喧嚣声。
景灼灼抬头眯了眯眼睛,待门外的景清儿等人进到院子里的时候,伏案写字的人已经换成了荼蘼。
“大姐,你可是在院子里躲清静呢。”
景清儿穿着一身翠绿的衣裙,层层叠叠的轻纱交叠着,腰间有长长的环佩缠绕,随着步子而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身后跟着的是她的贴身婢女,红衫和翠竹。
说话间景清儿已经走到的小桌旁,瞄了一眼写了一半的宣纸以及不紧不慢放下毛笔的荼蘼,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精光。不过是片刻,她便不露声色的收回了视线,重新笑眯眯的瞧着景灼灼。
“大姐可是第一次来佛陀寺,不如妹妹带着大姐去四处走走?”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景灼灼心底一片冷凝,面上却露出一抹惊喜的笑,眼眸璀璨如星辰:“既是如此,那甚好。听闻佛陀寺风光无限好,姐姐正想着要四处看看呢。”
“那就走吧,待会儿可就要黄昏了。等爹来了,咱们可就没有自由了呢。”
景清儿说着便挽着景灼灼的手臂往外走,在经过红衫身边的时候,藏在衣袖中的右手飞快的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臂。收到景清儿的暗示,红衫便刻意走的极慢。再之后便趁着没人注意,快速的抽走了桌子上的宣纸折叠了几下塞进宽大的衣袖里。
在景清儿的带领下,景灼灼逛了佛陀寺除了十里荷花之外第二个风景,十里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