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回宿舍，从抽屉里取出那只包，上车交给顾书翊。

“太贵了，不适合在学校用。”

他手肘支着车窗，闭目养神，“丢垃圾桶。”

姜凝顿时无言以对。

自从父亲的财产充公，家里又断了收入来源，她太知道没钱的窘迫了，二十万的包哪里舍得扔掉。

顾书翊更知道她舍不得。

姜凝没理他。

再行驶过一个路口，快到顾宅了，顾书翊忽然问，“你跳什么舞种。”

“古典舞。”

他侧过头，打量她的细腰和手臂，娇软纤长，却有柔韧度和力量，是练舞蹈的身材。

顾书翊没有上流圈的陋习，但也和上流圈交际。

那群人偏爱舞蹈生，有十几年的童子功是最好的，柔软得可以翻来覆去各种姿势。

“毕业典礼你表演吗。”

姜凝抿唇，“那天你来吗？”

“有时间会来。”

顾书翊一贯是这副样子。

不明确的暧昧，不挑明的甜头。

留下回味，以及抽身的余地。

车拐弯开进小区，顾宅是1号院，一套四百平米的徽派合院，灰白色砖瓦，入户的影壁墙挂着大红色中国福字结，气派恢宏。

司机停好车，拿起扫帚扫干净车门外的雪，顾书翊才下去。

皮鞋油光水滑，不沾一丝雪和泥。

顾书翊下班住市中心的大平层，六日必须回顾宅，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饭，看新闻，向顾淮康汇报工作。

是顾老太爷那辈立下的规矩。

院子里的柿子树染着白霜，顾书翊经过树下，抬手摘了一颗大的给姜凝。

“柿子熟了。”

她一摸，带冰渣的。

生理期不能吃凉。

姜凝摇头。

他握在手里，“不爱吃了？”

“过两天再吃。”

姜凝也不晓得他懂不懂，她不可能怀孕的。

顾书翊迈上台阶，打开红木大门，吩咐迎接的保姆，“煮梨汤，姜凝喉咙不舒服。”

她瞬间想起顾书翊那晚躺在浴缸里，摁住她后脑勺往下压的一幕。

腹肌紧绷，硬邦邦的，硌得她嘴唇发麻。

姜凝半点经验也没有，疼得顾书翊额头冒汗，他仍旧没松开，嘶哑着喊她名字，逼她对视。

他竟然不避讳她，光明正大提这茬，仿佛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小事。

姜凝面红耳赤。

进客厅，顾夫人正在和顾淮康的秘书通电话。

秘书说住在电视台对面的京西宾馆，吃了烤鸭，明天回家。

姜凝有朋友在京西宾馆做服务员，住客是一等一的厉害人物，进出要审核通行证，安检很严格，连房间和饮食都不允许拍照。

顾书翊也去参加过商业峰会。

“提醒老顾吃降压药，少抽烟，书翊的事情我会办好，放心吧。”

挂了电话，顾夫人招手示意姜凝坐，目光随即定格在她的挎包上。

这款包的配货大约要50万，比包还贵，姜凝开始实习就不收顾家给的生活费了，赚的工资连一根背包带也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