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刚上高一,家里的所有人都对我很热情,只有周淮深冷冰冰的。
我来的第一天,他轻蔑地扫了我一眼,转头就砰的关上了卧室门。
周淮深上高三,有一辆杜卡迪摩托,每周末晚上都会开出去,无证驾驶。
他很看不起我和我妈,认为我们都是攀附权贵,才送上门的拜金女。
我从普通学校转到了继兄所在的贵族学校时,对一切都很小心翼翼。
周叔叔叮嘱他:
“京宜在学校里就交给你照顾了,你每天要接她放学回家,明白了吗?”
他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实际上一次也没有来接过我。
周淮深长的不像周叔叔,大概更随他的葡籍生母,有一双极漂亮的浅褐色眼睛,眉骨深邃,一双清隽的单眼皮下垂,带了几分邪气。
我以为他永远都不会管我。
直到这天在学校里,我被几个高年级学生堵在了操场角。
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权威,为首的是教导主任的儿子。
青春期发育的我十分拘谨,连体育课都不敢大幅度跑步,含胸驼背,可还是被他们盯上了。
“她这颗泪痣骚浪极了,我看着很不顺眼。”
他们嬉笑着问我,知不知道如何让我脸上的泪痣消失。
“拿刀剜掉不好吧,出了血被发现就不好了。”
为首的黄毛混混思忖片刻,笑嘻嘻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烟。
混混被骤然拉开,同时被狠狠踹在了墙上时,我捂着脸几乎崩溃。
是周淮深救了我。
他厌弃地扬起下巴,“谁允许你们欺负我妹的?都滚开,别让老子再看见你们。”
由于交通局局长之子的身份,周淮深在这所贵族学校闻名遐迩,没有人敢得罪。
几个混混悻悻地跑了。
他拾起地上狼狈的我,将我背在背上。
我只记得,那天的巷子很黑,只有一盏路灯指引着我们前行,我小声问他:
“哥,你怎么还没回家?”
周淮深没有回答我,只是将我带去了一个亮着灯的药店,拿碘伏棉签,有些暴躁地给我消毒。
我疼得呲牙咧嘴。
“蠢东西,放学不走大路回家,活该被人欺负。”
我弱弱地辩驳,“今天是我值日……他们都走了,留下我去倒垃圾。”
周淮深突然顿住了手下的动作,不耐烦地丢了棉签。
“沈京宜,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可怜兮兮地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2
我对继兄的情感发生了莫名的变化。
即使发现他很讨厌我,可这种念头,似是淡,却又很浓。
而且我的感情不正常。
我从不敢光明正大吸引周淮深的注意力,而是偷偷尾随他,收集关于他的一切信息,手机日记上写满我的暗恋。
这份不伦的感情让我心惊,可还是克制不住,愈演愈烈。
他在公交站牌等车,我就在站牌的另一侧,悄悄踩住他的影子。
听说他们班在上体育课,我就会翘掉微机,去操场看他打篮球,给他递水递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