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这样想最好，待日后承儿娶妻，我便会放你出府。”

历来处理通房丫头的办法就是如此，她是存心想羞辱我。

不过也庆幸…… 她不会让我长留于府。

我没有理会旁人怜悯的眼神，跪下谢恩，“奴婢多谢王妃娘娘，也希望您不要忘了许我幼弟的前程。”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嗤笑，“真是不巧，打扰到你们了？”

我与他的目光对上，清晰地见到他眼里的厌恶。

倒是林若惠解释起来，今日是来让我过来学规矩的，随后试探开口。

“你若是喜欢，可要给个名分？”

不愧是王妃，前头刚警告我不想妄想，后脚就如此上赶的讨好儿子。

也是这会，我才能在她脸上见到一丝慈爱，只是，名分……我明白林若惠不是真心的，但还是紧张望向顾承宇。

良久，他才漫不经心开口，“一个罪臣女罢了，也配？”

虽如了自己心思，但他眼里的轻视还是让我心里涩涩的。

无关情爱，只是那种被轻视的感觉太难堪。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林若惠也不再纠缠，将我交给顾承宇一时间，偌大的屋子只剩下我与他。

他居高临下，走到我面前，“我竟不知你还存了这心思，想要沈家东山再起？”

我点点头。

他却大笑起来，说我天真，“你找我母亲有何用？我若不愿，你们沈家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闻言，我如梦初醒，是啊…… 他虽未袭爵，但王府早就在他掌控之中。

他想走，我拉住了他，“世子，您不会阻碍我的，对吧？”

小心翼翼地试探，眼里带着讨好。

他甩开我，言语更加厌恶，“沈清漪，是不是谁能帮你，你就能出卖自己？”

我抬头望他，若不如此，我又能如何呢？

如今，我连清白都守不住，什么都不剩了。

之后的日子，他像是为了折磨我一样，日日要我在寒风中守夜，那漫长的夜… 当真是难熬。

我反抗不得，终于到了月假，我一早便出府，回到破旧的家里。

也是在这，我才有了几分归属感。

未进门，我娘的声音传来，“儿啊，你要努力读书，你阿姊要是能在王府混出个门道来，你还是有机会考取功名的。”

沈凡一把将她甩开，“你烦不烦，沈清漪那个废物若是有用，哪里还需要我努力……”

家变后，他们两人全变了。

母亲变得市侩，全然没有先前温婉的模样，沈凡自怨自艾，不再用功读书，成日里怨天尤人，说我们拖累了他。

去王府不过一月，对我却恍如隔世，身心俱疲。

我面无表情推开门，两人脸色都闪过慌张，“清清…… 你怎么回来了。”

还未等我开口，她见到了我发髻不同，眉眼间涌起喜色。

抢过我手里的包袱，开始翻起来，见里面只是普通的衣物后。

脸色沉了下来，“你空着手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