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海城公安强硬的押上了车。
傅屿爵扫过慕氏夫妇的墓碑,越过慕星眠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车,疾驰而去。
红色的汽车尾灯染红慕星眠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慕星眠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她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秦淮……
三天后的下午,慕星眠在看守所见到了沈执与。
两人隔着厚厚的玻璃对望,沈执与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慕星眠抿了抿干涩的唇:“执与哥,我找了秦律师,他会帮你的……”
沈执与摇了摇头:“星眠,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五年牢而已。比起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法国的机票,你离开傅屿爵好好生活,等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五年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慕星眠却鼻尖发酸:“执与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沈执与将手覆在玻璃上,描摹慕星眠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隔着玻璃,慕星眠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警的催促:“探视的时间到了。”
慕星眠看着沈执与被拉走,直到看不见他身影分毫,才起身离开。
看守所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慕星眠忽而想起父亲打来的最后一通电话,也是叫自己好好生活。3
她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傅屿爵。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傅屿爵的声音:“慕星眠。”
慕星眠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傅警官,还有事吗?”
疏离的称呼让傅屿爵心里有些不悦,他剑眉微蹙:“抓捕沈执与那天,我不知道是你爸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慕星眠反问。
傅屿爵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慕星眠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傅屿爵,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慕星眠阔步离开。
傅屿爵看着她的背影,不自觉抚上钻心的胸口,分不清是为了什么在疼。
回到酒店,慕星眠拿到沈执与留下的机票,就去了心理咨询室。
咨询室内,慕星眠开门见山:“医生,我想请你帮我一件事。”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医生没有多问,答应了下来。
慕星眠躺进沙发里,慢慢闭上眼。
关于傅屿爵的一切如电影在脑海中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傅屿爵,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彼时,警局审问室。
傅屿爵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